他带人围攻钦差,此罪甚重,重到他根本无法承担。杀害钦差等同于造反,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要不,将错就错?把这些人都杀了算了!” 柳振武心中泛起一丝狠意。反正这里都是他的人,将钦差一刀杀了,扔到野外,就说是北突人所为。反正总有北突人偷越边关进行骚扰。
“柳振武!我劝你别动歪心思!”姜远以恶揣恶,见柳振武犹豫不决定然没安好心,大声喝道:“我一入城便放了飞鸽传书,一往回南关,一往燕安城,你自己考虑妥当!”
柳振武听姜远这么一说,赶紧将心里的想法暂时止住,令那队正速去客栈取圣旨。
姜远从窗户缝中看见队正领命而去,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刚才柳振武是真的想杀光他们。
“柳振武,你听好了!”姜远想想又不放心,还得将他老子搬出来,多加个码更保险:“本公子不但是钦差,我爹是当朝尚书左仆射梁国公!”
此时的柳振武心里也已有七八分信了,只待圣旨取来便可确认,此时又听得姜远说他爹是梁国公,冷汗再也止不住。
当年梁国公奉旨带着人抄杀镇远大将军的家,那黎家满门一百三十余口,一个没放过,满朝文武可都是清清楚楚的。
姜守业那可是真能下得去手的狠人啊!
不多时,那队正拎了个包裹回来,低声在柳振武耳边说了几句,将包裹打开,拿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递了过去。
柳振武接过展开仔细一看,差点将手里的圣旨扔出去,这还真是圣上钦封的陪戎副尉,屋内这些人还真是钦差。
柳振武将手里的圣旨一收,连忙半跪在地:“未将柳振武拜见钦差大人!”
那队正与一众兵丁见得柳振武单膝跪地,高声请罪,全都面面相觑傻在当场,围杀了半天的贼人居然真是钦差。
小队正差点吓晕在地,自己下令拆屋围杀钦差,这罪大到没边,哪是他一个小小的队正就能扛得动的,也跟着跪倒在地,冷汗淋漓。
姜远心里笑的得意,正七品又怎样,还不得给老子这个从九品的芝麻官跪下行礼!
“末将不知是钦差大人驾临,才生出此等误会,还望钦差大人恕罪。”柳振武见屋内没有声音传出,半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姜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暗道成了:柳振武要么别跪,跪了他就别想轻易起来!
“柳振武!你已知本公子为钦差,为何还不让兵丁收了兵刃!”姜远见外面的兵丁拿着刀枪依然围着屋子,冷声喝道。
“收起刀兵!莫惊了钦差大人!”柳振武连忙命令手下兵将收了兵器,对姜远道:“还请钦差大人出来一见。”
姜远见危机终于解除,便让黎元城和胖四将刀也收了起来,他则整了整衣衫,将气势装足了,这才开了房门出来。
柳振武抬头一看,见出来的钦差只有十七八岁,不由得一愣,随即又赶紧低下头去。
姜远做足了派头,也不令柳振武起来,反而大喝一声:“柳振武!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不该冲撞钦差大人!”柳振武慌忙请罪认错。
姜远鼻子里哼了一声:“本钦差奉旨前往回南关,想来上官将军早就收到了信,而你这章夷县,没有收到音讯不识本钦差也可理解。”
柳振武连忙道:“正是如此,未将并未收到钦差到此的音讯,这才发生误会。”
姜远冷笑道:“这个可不是误会!公然围杀钦差,这是误会吗?!”
柳振武道:“末将不知底下兵卒为何会与钦差起了冲突,末将来得匆忙未有所知,还望大人谅解。”
“嘿嘿!”姜远喝道:“柳振武!你御下不严,纵容兵卒当街强抢我妹妹欲行不耻之事!且又带兵围杀钦差,你到底有几个脑袋!”
“啥?!”柳振武脑门子上汗如雨下,手下抢了钦差的妹妹?那岂不是梁国公姜守业的女儿?
这回,事儿是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