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熙也是第一次来奉天殿,情不自禁的偷偷四处观察,此时的他才发现奉天殿空间极为宏大,高大粗壮的立柱林立,柱身饰有精美的雕刻,金漆闪烁。
殿顶是华丽的藻井,层层嵌套,图案精美,仿佛将苍穹浓缩于殿内。地面铺漆黑发亮的金砖。
但是不是真的金子,而且顺天府官窑烧制的京砖,流传到民间就是成了金砖。
“陛下,户部说没钱了,据臣所知,今年顺天府,江州和浙州三州赋税交付了几乎八成,比惠昭三十七年多了两成。”
李洪熙被一声怒斥打断了思路,然后看到旁边出列的文官,具体什么职位,他还不知道,人也不认识。
就见他出列,直接跪在地上。大乾上朝和后世影视剧差不多,最起码文臣武将们还就是不站在一起,文臣在左,武将在右。
而自己也在右边站着,不知道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也是在武将行列吗?
“国公爷,这货是谁?”
李洪熙小声了问了下旁边的张相白,魏国公张相白,今年六十二岁。
他的妹妹是昭帝的皇后,昭帝最爱的女人,他的外甥就是懿文太子,就是现在站在昭帝旁边的太孙萧明轩是他的亲外甥孙。
“廉郡王客气了,这人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王承明。”
“臣认为若说户部没钱?那今年刚刚交付的税赋哪去了?”
“臣还是那句,没钱。可若边关再有战事,别说六十万两,就是一百万两,臣砸锅卖铁也给陛下凑出来,可是若说三卫饷银,臣就是没有。”
御史大夫刚刚起身回列后,户部尚书柳正卿也连忙出列跪在地上,老神在在的说道。
李洪熙听了不由觉得好笑,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柳大人,你这是朝堂?莫要胡闹?”
李洪熙一时慌神,竟然没看到谁在说话,但是声音就是文臣那边传来的。
哟,还有说话不出列的?
“陛下,臣没有胡闹,臣最近几日都在核算北境军奖赏,上月北境大捷,大乾开国七十年的来大胜,北境二十年内在无战事。”
哟,这是说到我家的事了,北境军犒赏,嗯,不错。李洪熙心里暗想,这户部尚书不错,有机会要认识下。
“陛下当时下旨要犒赏北境军,臣这几日忙着合算,这银子虽然还未精准算出,但是臣估摸着起码也要三十万两,这钱老臣给,但是三卫的军饷,臣就是没有。”
“按,柳大人意思,北境军是大乾的军卫,三卫就不是大乾的军卫了?”一个壮年男子出列跪在地上,厉声喝问。
“这又是谁?”
“哼,是凉州军卫史张辽,凉王的家臣。”
“哦?凉王?就是截留北境军粮的那个凉王?”李洪熙轻声问道。
“哼,除了他还有谁?狗日的。”魏国公张相白骂了一句。
“张大人,北境军三十几年,可从未给朝廷要过一粒饷银。”
李洪熙没有出列,就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纷纷看向自己,李洪熙突然有些紧张了,但是目光依旧狠狠的盯着张辽。
“廉郡王此话不对?”张辽抬头看向李洪熙。
“怎么不对?”李洪熙依旧看着张辽。
“众所周知,北境军由三州之地共养,军饷只多不少?怎么还能向朝廷要钱呢?”张辽抬头言之凿凿的说。
“三卫不也是由当地州府供养吗?”李洪熙继续反驳。
“可是卫边贫瘠之地,赋税不够。”张辽继续说。
“一卫六万将士,整个兰州赋税竟然养不起六万军士?张大人?你我都是带兵之人?孤敢问一句?兰州卫所是真的只有六万将士吗?”李洪熙怒视看着张辽,大声发问。
“你,你。陛下明鉴啊。”张辽脸憋的通红。
“兵部侍郎何在?”李洪熙继续发问。
“臣,兵部侍郎钱广进。”偏瘦的男子出列,跪在地上。而此时张辽趁机回列。
“兰州为可有实行屯田令?你兵部又何时下的文书?”李洪熙继续问道。
听到李洪熙的问话,原本以为结束的张辽此时又开始冒冷汗。
“回禀廉郡王,兵部于惠昭三十三年夏七月初三。先下书北境,临时实行。后效果不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