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稍作迟疑,他按照我说的话,撕下 身后防盗门上的符咒,摘下了挂着的法器。
“啪~”
门开了。
楼道里的温度渐渐回升,我的这口气终于缓了过来。
我和木头向门里望去,只见屋子里,安瞳闭着眼,身体飘浮在半空,似被一个无形的人用手托起,抱在怀里。
安瞳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冰霜,脸已经冻成了黑紫色,没了呼吸。
“求
救她
救
她”
陈谨的鬼魂在我俩面前彻底显形,寒冷和戾气已经少了大半。
这是一个,个子不高,长相普通的男人,穿着一条厚重的迷彩裤,以及破烂的夹克衫。
饱经风霜的脸颊很难让人看出,这是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此时,他抱着怀中的安瞳,木讷僵硬的脸看上去是如此的哀伤。
他在向我俩求救,求我们救救他怀里的安瞳
一大早,我俩离开医院,坐上前往陈谨家的长途汽车。
昨晚的超度失败了。
后来,我和木头连夜将安瞳送去了医院,好在抢救及时,这女人捡回了一条命。
陈谨不愿意走,他想一直陪在安瞳身边,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就算做个孤魂野鬼,不去往生轮回,他也心甘。
他想陪着安瞳,直到十几年或是几十年,直到对方老去,死亡的那一天。
我和木头输给了这样的执念。
我俩给穆大叔打过电话后,讲明了事情的原委。
既然事情没办妥,穆大叔将我们之前收安瞳的2万块钱定金退了回来,给安瞳交了医药费,剩下的换成现金,留在了安瞳的病床枕头下。
这个叫陈谨的男人,还有一个愿望,他希望我和木头能帮他得到正义,他是被刘杰害死的,证据,就藏在他死时穿的那件破迷彩裤的棉絮中。
时间来到下午,我俩坐着长途大巴,七弯八拐的,终于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这里甚至比我的老家白山村还偏。
村子里总共也没有几户人,能搬走的估计都搬走了,就剩下一些年纪大的老人。
在村口一位老人的领路下,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陈瑾的老家,其间老人还抹了抹眼泪,说可惜了陈瑾这么好的孩子。
如今,他家里只剩下一个腿脚残疾的叔叔了,平日里靠着做些简单的木匠活儿为生。
我们自称是陈瑾的朋友,淳朴的陈瑾叔叔,没有多问,便找出陈瑾遗物中的那条破裤子,交给了我们。
陈瑾的叔叔是个本分的庄稼汉子,因为身有残疾,就在这山里打了多年光棍。
但陈大叔却是烧了一手好菜,盛情难却,一顿简单的农家饭把我和木头撑的肚子溜圆。
天黑前,陈大叔骑上三轮车,送我和老木赶上了回城的最后一辆大巴。
大巴上,我俩开始研究这条破旧的迷彩棉裤,寻找陈瑾说的证物。
将最外面一层布料,划开一个大口子,我俩几乎掏空了填充的棉絮,好一阵翻找过后,终于在棉絮里找到了一张储存卡。
这是一张手机用的储存卡。
我将储存卡插 进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存储的文件。
一起看过里面的内容后,木头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而我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团东西,悲伤和压抑的情绪让我久久难以释怀。
以下是陈瑾储存卡中所记录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