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鸟的眼睛转来转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荼蘼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抽出了一段安魂木，数十根枝条在她手中不断地盘旋编织，最终凝成了一个新的鸟巢，静静落在地上。
桔鸟见状，两只翅膀在胸前碰来碰去，它有些难为情，压着声音说道：“不用吧，这安魂木用一枝就少一枝，我觉得我之前那个，也挺好的……”
荼蘼神色平静，没有跟它解释。
而是突然问出了另一件事：“揽月，在这里吧？”
桔鸟微微一怔，“你怎么会知道？”
“你之前是不是帮助一个女孩儿得到了揽月的魂术传承？”
“是啊，那个臭丫头怎么了？难不成你见过她了？”
“她现在是我的弟子。”
桔鸟一时难掩震惊。
它低下头，来回踱步，像一只找食儿的麻雀，偏偏要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看着十分滑稽怪异。
荼蘼便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它上下打量了两眼荼蘼，“所以这些年你一直隐居在天南千阵山？”
“嗯。”
“真是稀奇呀，你这个臭脾气居然还愿意收入做徒弟，我以为你会一路孤行，绝不会把目光投向弱者，直到你成为这世上最强之人，然后孤独一生，到老到死。”
桔鸟不停地打量荼蘼，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嘴里还在嘀咕：“真的是你这样的人还会收徒弟，真是太惊鸟了……”
荼蘼并不作答，把话题转了回来，轻轻问道：“所以揽月在这里，对么？”
这话一出，桔鸟身形一滞，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幽深。
一人一鸟，突然都凝固了起来。
……
天南，玄武空间，内围。
随着歌羽站到清澜身边，打算跟她并肩作战，星璇坞的三位师弟面色大变。
汪顺怒不可遏，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直呼而出：“师姐，你要做什么？竟要站在她那一边！你难道忘了师弟们这一路受的委屈么？我们跟你说了这么多，难道都白费了么！”
歌羽面色平静如水，不为所动。
钟昆脸色阴沉，但还是压着脾气劝道：“师姐，这个男人乃是七星堂的弟子，而这个女人来自祝家，背后更有众圣殿撑腰。你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啊！”
歌羽轻轻摇头，淡然说道：“我星璇坞弟子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又何须畏惧他人？”
“同为天南宗门，自然要守望相助，而且……”
她目光笃定，轻轻落在清澜身上，认真道：“我相信她不是你们所说的大奸大恶之人，她所为必有原因，你们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针对她。”
清澜微微抬头，和歌羽对视一眼，她看到歌羽眼中的理解、认同甚至是支持。
这一瞬间，仿佛冬日暖阳，温暖而明亮。
两个女孩再度相视一笑，她们都看出了对方的纯真、善良，如溪水潺潺，自然流畅，无需过多雕饰，已尽显美好。
清澜露出了一个十分真心的笑容，甚至还有一些紧张，关于交朋友，她不是很擅长。
但她还是很认真地说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歌羽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