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姜绾心里，自己就这么面目可憎么？
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
脸色难看至极。
站在一旁的宁州清楚地感受到傅晟衍的情绪变化，本以为傅晟衍会转身就走。
谁知道并没有。
不过片刻他就整理好情绪，拉着椅子在姜绾的病床前坐下。
宁州一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傅总，今天上午有个会议。”
“下午还有个签约仪式。”
“改了。”傅晟衍深情淡淡，眼睛都没离开姜绾的脸：“告诉他们都延后。”
宁州倒是不觉得意外，轻挑了下眉点头应道：“是！”
然后转身出了病房下去安排。
傅晟衍就这么在病房守着姜绾，直到中午时分姜绾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看见傅晟衍，瞳孔略微瑟缩一瞬，而后又淡淡别开，当做没看见。
但是傅晟衍却清楚地看见她刚睁开眼时眼底的惊恐。
联想到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傅晟衍没忍住咬牙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恐怖吗？”
姜绾被他忽然提出的问题搞得一愣，随即嗤笑一声转头看向傅晟衍：“傅总说笑了，您怎么会恐怖。”
虽然她在否认。
但言语里的阴阳怪气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傅晟衍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这次却没发火。
只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闷着声音问：“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男人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些许无奈。
姜绾没由来愣了下。
她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傅晟衍如此颓靡的样子。
不过也只愣怔了片刻，姜绾立刻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少在我面前装成这样。”
“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可能去帮姜思云减刑。”
或许是戳中了傅晟衍的软肋，姜绾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傅晟衍的瞳孔愈发深下去。
男人墨色的瞳孔翻涌着怒意。
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良久，他像是终于忍不了了似的，忽然起身凑过去捏住姜绾的肩膀，迫使姜绾只能直视着自己的眸子。
“姜思云姜思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跟你之间除了姜思云便再无其他关系？”
“还是你觉得，我找了你这么久，只是为了姜思云？”
“你是为了她为了谁？”姜绾挑眉，好笑又凉薄地看着傅晟衍：“总不会只是为了我。”
傅晟衍没回答，只是捏着姜绾肩膀的手轻了轻。
眼神也软下去。
姜绾一怔，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此刻正值盛夏，窗外的蝉鸣有些聒噪。
姜绾觉得心跳有些乱了，不过片刻，她又反应过来：“傅晟衍，你猜我信不信？”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喜欢你几个字，似乎对傅晟衍来说，是很难说出口的。
他那么高傲，矜贵的一个人。
但此刻的他在姜绾跟前站着，却像一只易碎的玻璃雕塑。
原本冷漠的眼神通红。
姜绾笑着抬手将傅晟衍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卸下去：“傅晟衍，别搞我了。”
“这个游戏早就结束了，不好玩儿。”
她的话冷漠的如同冬日的寒风。
傅晟衍不敢置信地看着姜绾，良久才又问了句：“你敢说，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