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换更多的钱呢,他喜欢数钱的感觉。
“可是我喜欢呀。”兰宝儿说。
不对,是刘姨姨她们喜欢,刘姨姨说,这些东西在这儿不值钱,可在刘姨姨她们那里顶值钱呢。
“好吧,我跟他们说说。”商安和点头。
下午的课结束后,大家又三三两两围过来,希望商安和便宜点卖书给他们。
“太贵了,商安和,你不能便宜点吗?十文行不行?”一个打扮贫寒的孩子,捏着兜里的十文钱说。
这可是他仅有的财产了。
“就是,你们卖那么贵做什么?一百文,你咋不去抢呢?”同样出不起一百文的孙远孙康,也一起帮这个穷孩子说话。
因为他们的兜里,也只装着十文钱。
商安和扬眉,“你嫌贵可以不买呀?你们自己上府城去买呀?”
去一趟府城可不近,驴车要走五天呢。
路费都不只一百文了。
大些的孩子在心里盘算着。
可是,一百文也实在太贵了。
“你们没钱,可以拿东西来换。”兰宝儿指着拿物品换书的三个孩子们说,“他们用砚台和镇纸换的,用小镯子换的,小铜镜呀,漂亮碗和水杯花瓶呀,还有别的小物件呀,都可以换书。”
孩子们恍然过来,对对对,还可以拿东西来交换。
于是第二天,没买书的孩子全都拿了自家的东西来换。
家里没钱,可这些不太值钱的小物件,谁家没有?
那个想用十文钱买书跟商安和讨价还价的穷孩子,将家里塞老鼠洞的一个铜疙瘩带来了学堂。
他家太穷了,家里的饭碗都是粗陶豁口碗,更没有花瓶,也没有镇纸和镯子,砚台用的则是一个豁口旧碗,家里也没有小铜镜。
唯一的镜子镶在洗脸盆木架上。
那个大物件要是搬来换了书,娘一准打骂他。
倒是这个塞老鼠洞的铜疙瘩,雕刻着一些十怪的图纹,洗洗干净应该能当镇纸吧?
穷孩子将铜疙瘩上面的泥土洗干净,不好意思地递给商安和,“安和,我家只有这个了,能换书吧?挺重的,能当镇纸用。”
商安和瞧着这个生着锈看不出具体形状的铜疙瘩,一脸嫌弃,“这破东西,这是什么呀?真难看。”
但兰宝儿还是说,“我要。”
那穷孩子高兴了,“安和,书是商兰宝的,她说要我的东西了。”
商安和抓抓头皮,“兰宝儿,这破东西不值钱。”
兰宝儿摇摇头,“可是它挺重的呀?”
商安和,“……”
笨蛋兰宝儿,石头也挺重的!
好在这破东西不是石头的,像是铜做的,商安和只好同意了换书。
他不情不愿将书扔那孩子的怀里,“便宜你了。”
穷孩子松了口气,捧着书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去了。
其他孩子们,也纷纷拿着从家里带来的物品换书。
商夏兰的两个儿子,一个拿来的是小铜镜,一个拿的是孙老太用的木刻花纹的刮痧器。
兰宝儿全都收下了。
孙家哥俩欢喜地接过书走到一旁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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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家吃饭,兰宝儿悄悄跟刘佳通视频,说着今日的收获。
她指着床前一个旧木箱子里的一堆物品说,“全是换书换来的,姨姨这些值钱不?”
刘佳看着半箱物品,仿佛看到了一堆软妹币。
一旁的明晓云则看着那个铜疙瘩,直吸凉气,“我的老天奶,这好像是块虎符!”
刘佳睁大双眼,“虎符?在哪儿在哪儿?哪块是?”她对古董没啥研究,但据她有限的历史知识了解,所有虎符都是值钱的。
毕竟,古代的大将军人数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