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大亮时,杨瑞丰他们的驴车到了集市街。
杨月被嘈杂声吵醒。
但兰宝儿却还在呼呼大睡。
大家看着她大笑,却没有吵她。
谁叫她最小呢?
倒是前面的商喜梅,睡着了也被她娘拍醒了,“别睡了,到地方了!”
商喜梅被打得吓了一大跳,睁大双眼看向四周,发现到了集市上。
“娘,我要吃兰宝儿那种鸡蛋窝窝头点心。”商喜梅的眼睛向四周看着,寻找着卖点心的摊贩。
唉,没找着啊。
商六柱商六婶是来卖东西换钱,钱没赚到,哪有心情买吃的?
“没有,忍着!”
商喜梅委屈得直撇唇,但还没有哭出声来,就被商六婶喝住了,“你敢嚎出声,我把你扔在这里不带你回去!”
商喜梅吓得再不敢吱声了,老老实实坐着。
她看着前面驴车上的兰宝儿,嫉妒得直撇唇,她想去大阿婆家天天吃好吃的,不想在自己家呆了。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杨瑞丰的驴车,几乎寸步难行。
几乎是走一步,停一步,才挤到了一处药铺的前面。
商安平抬头去看,发现是自己来过一次的药铺,因为他每次卖的草药都不值钱,掌柜的爱理不理,他后来就没去了。
“杨瑞丰,这家铺子的掌柜不好说话呢。”商安平不大乐意进去。
杨瑞丰拍拍他的肩头,“你跟我进去,他不敢不收你的草药。”
“我一个人进去,倒也不会不收,只是,这掌柜的太傲慢。”商安平皱眉头。
杨瑞丰却哈哈哈笑起来,“你跟我一起进去后,他再不敢对你傲慢了,还得对你客客气气的。”
商安平惊讶问,“哦?为什么?”
“我去年救过他唯一的儿子,当时是大冬天没人敢下水,我不出手,他儿子没溺死也冻死了。因为这事儿,他当我是座上宾呢!他要是对你傲慢,我可不依他。”杨瑞丰让杨月商安顺商安和在外面守着驴车陪着兰宝儿,他拉着商安平进了药铺。
果然如杨瑞丰说的,掌柜的看到杨瑞丰来了,马上客气地走过来,“瑞丰来了?又带了什么草药来?你可真是能干,每次都能挖到好的草药。”
一边亲自相迎,一边喊着伙计倒凉茶来。
杨瑞丰说了声客气,又指着商安平说,“齐掌柜,这是我家邻居,商家大哥,他也挖了不少草药,你一并收下吧?”
齐掌柜朝商安平的背篓里瞧来,点了点头,“没问题没问题,都是我铺子里要收的货。”
又喊另一个伙计拿秤来过秤。
杨瑞丰又说,“齐掌柜,要是我这邻居单独来送货,你也要收下他的货哦,可不能因为他挖的草药便宜不收。”
齐掌柜笑道,“瑞丰介绍的人,我哪能往外推的?我这药铺开着就是收药材的,不拘什么药材,贵的便宜的只管送来便是。”
杨瑞丰点头,“好说好说。”
商安平听着他们聊天,暗暗佩服,杨瑞丰明明比他还要小一个月,说话行事,却如此的老练,真叫人意外。
杨瑞丰是个精明的少年,加上掌柜本身也对他十分客气,他们两人的草药过秤十分公平,价钱也公道。
杨瑞丰的草药卖了九百二十文。
商安平最近才挖到好草药,只卖了二百六十文。
不过,也算是一大进步。
要是往常,他背着一篓子草药来,也只能卖几文钱,顶多十来文。
两人走出药铺,发现兰宝儿已经醒了,坐在驴车上一脸懵怔看着四周呢。
惹得杨瑞丰哈哈哈大笑。
商安平也跟着笑,“兰宝儿,你醒了?安平哥的草药卖掉了不少钱呢,现在咱们去卖香囊,卖完后,咱们去扯布。”
兰宝儿揉着眼睛,“扯布做什么呀?安平哥。”
“奶奶说了,给你做身新衣裳。”商安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