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又发现,大房这片秧田的上面,正在下雨。
这雨只往大房的秧田里下,不下别处?
老天爷不公平啊!
“五柱,六柱,这是怎么回事?”商五阿婆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大房的秧田,一头雾水。
“娘,我看不懂。”商五柱摸摸额头。
“太邪门了。”商六柱也说。
“这几年连续干旱,下雨少,当然会天生异象,没什么好奇怪的。”商五阿公摆摆手,示意大家快点去运水,“我们来得迟,得快点干活了。”
商五阿婆撇撇唇,还是离开了这里。
老天下雨只下这里,她嫉妒也没有用啊,大房的田比他们五房的田要低,她想挖开田埂偷水也偷不到。
唉,早知道有今天,当初老太爷活着时,她就该要大房这块地,不要高处的那块。
她心里不忿,嘴里念念叨叨着。
商五阿公回头看她一眼,“当初要高处的田,也是你要的,你咋还后悔呢?当年老是下雨,这低处的秧田常年被泡水,你忘记了?”
商五阿婆确实想起来了。
她撇着唇,“明年涝灾,大房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让他们的秧苗把水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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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大阿公带着两个孙子往田边赶时,路上也遇到了其他人。
大家看到这一老二幼的三人,暗暗摇头,天灾面前,老幼之家最可怜哟。
那壮汉子一个人能运十桶水,再看这六十来岁的商大阿公,板车上只放着四只桶和一个盆,这么少的物件,一次装不了多少水啊!
要知道,那河沟离秧田,还有一里来远呢。
村里人纵使可怜商大阿公一家,可他们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家的秧田,也急需要水。
这河沟本来就不宽,上游再拦了水坝,河沟里的水被三个村的人抢水,只怕是一个晚上就得见底。
村里人叹了口气,匆匆离开了。
商大阿公他们,紧赶慢赶,走得气喘吁吁来到秧田处。可让他们惊讶的是,秧田里忽然多了水,再不像刚才那样只是微湿的泥了,而是有一寸高的水。
这么多的水,足够秧田撑上十天了。
“爷爷,哪个好心人帮咱们运了水来?”商安平抓抓头皮,又惊又喜。
“咱们家的田比别家要矮一些,会不会是其他家的田埂松了,水流下来了?”商大阿公说,“安平,安顺,快到隔壁秧田那里看看去。”
商安平商安顺,各举着一个火把,跑向了隔壁的秧田。
没一会儿,哥俩跑回来了。
“爷爷,不是呢,隔壁六柱叔叔家的秧田里还是干的,没有水。”
“田埂是好的,没有松动。”
商安顺呵呵笑道,“爷爷,就六叔那小气谨慎的脾气,他不偷咱们家的水就罢了,怎会不管好田埂让水流到咱家的田里?”
“那是怎么回事?”商大阿公越发看不懂了。
商安平举着火把,往四周照了照,发现了问题所在,“爷爷,看,秧苗上好多水珠,这不是别处放来的水,是下过雨吧!”
商大阿公摇摇头,“咱们一路走来,哪里下过雨?”
“我是说,秧田这里下过雨啊。”商安平说。
“下雨只下咱们家,不下别家的?”商大阿公摇摇头。
商安平眨眨眼,“……”他也不懂,可不管怎么说,只要不必辛苦运水就行。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商安顺忽然拍着大腿,“是兰宝儿!”
商安平也想起来了,“爷爷,咱们来时,兰宝儿一直说不用运水,说秧田里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