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虞着穗竹的手,就朝她跪下,眼眶微红着哀求道:“我这样是出不了王府,萧寂舟也不会让我出府,穗竹我求你帮我办件事!”
这些年嫁给萧寂舟,明面上自己掌权,可实际是萧寂舟掌权。阿棉在时自己身边还有可用之人,现在阿棉不在了,她身边也就没有可信的人了。
说来也怪当初自己傻,什么都不争取,才会将自己落得这步田地。
“王妃,你先起来,我应你就是。”穗竹心里其实想要拒绝江皖虞的,可是看到她那么可怜,一个堂堂王妃还跟自己下跪,神差鬼使的就应了。
在应完后又有些后悔,万一万一王妃让自己做一些放火的事,那自己岂不是就完了。前几天阿棉姐姐的结局还摆在面前呢。
江皖虞能感觉到她有一丝犹豫,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面容苦笑:“放心不是让你去干杀人放火的事,我自己也没那么不长记性。”
闻言穗竹拧巴的脸瞬间就舒展开了,只要不是去放火都好说。穗竹满脸真诚问道:“那王妃需要我去做什么?”
看着穗竹单纯的脸,江皖虞内心失笑,还真是孩子心性。
不过也确实是个孩子,看着穗竹矮矮的个子,莫约十二三岁摸样。江皖虞着她的小手臂,慢慢移动着身子,朝梳妆台走去。
梓兰院被她放火烧了,但只是烧了寝房,自己很多吃用的都被搬到醉秋苑了。
江皖虞走到妆台前,将许多值钱的首饰都装进包袱里,穗竹虽然不懂,但也帮忙着收拾。
“咦,这个玉佩好好看!”穗竹手持一个做工精致的和田锦鲤玉佩惊呼道。
江皖虞闻声扫眼看去,莫名的一段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一对孩童的对话。
“这个玉佩给你,等你长大及笄,我便以此玉佩做聘礼娶你为妻!”
“我才不要,女子嫁人乃大事,理应由父母做主,我怎可就凭这玉佩将自己卖了。”
“那这样,你告诉我,你是哪家小姐,我长大来你府上提亲”
“你这人好生无理,我好心救你,你倒好张口闭口就要娶我,这哪来的道理!”
“我娶你不好吗?”
“不好,我长大只嫁自己心爱之人,若非自己心爱之人我绝不嫁!“
“你这玉佩就当是诊费了”
突如其来的记忆,让江皖虞失神片刻。
她回想起当初的豪言壮语,江皖虞钝感苦涩。
自己生母是嫡母身边的贴身丫头叫画枝,因为父亲不是个乱来的人,与嫡母成亲后身边只有嫡母一人。
所以当初嫡母怀阿姊时,觉得江鸿文身边没有伺候的,便将画枝抬做姨娘伺候江鸿文。
没多久画枝就怀上江皖虞,江夫人也没为难她,反而叫她好生养着,但奈何画枝是个没福气的,刚把江皖虞生下就撒手人寰了。
见江皖虞没了母亲可怜,江夫人就将江皖虞抱到主院,同江卿乐一同教养。江夫人也从不偏心谁,但凡嫡姐有的江皖虞也不曾少过,父亲也是如此。
所以年少的江皖虞见证了嫡母和父亲的感情,也曾扬言长大只嫁自己喜欢之人。哪想自己刚及笄一道圣旨就将自己困入这囚笼。也是这道圣旨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一滴泪滴到玉佩上,江皖虞才惊自己入神了。江皖虞伸手抹去眼中的泪,毫不留恋的将玉佩扔进包袱里。
当初因为救人得了你,我现在也希望若是关键时候,也请保佑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