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钊也觉得有些不对,“我出去看看。”
很快,就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声音,“顾喜喜,顾喜喜!”
顾喜喜跑出去,就看见来福嘴角溢出白沫,鼻孔频繁张大,用力喷气,明显很难受的样子。
来福似乎知道主人是它唯一的救星,努力将脑袋转向顾喜喜,一双眼睛可怜兮兮。
当时买回来的骡子健壮活泼,这是怎么了?
顾喜喜很自责,赶紧叫老郎中来看。
“我没学过畜牧,是我没照料好,让它生病了?”
老郎中拧眉不语,掰开骡子的眼皮,又掰开嘴巴看。
虽说他不是兽医,却也医治过不少小动物,还是有经验的。
等了一会儿,老郎中沉着脸说,“这是中毒了。”
“砒霜。”
顾喜喜、张婶、慕南钊一怔,继而脸色都难看起来。
好好关在家里的骡子被人下毒。
家里的灶房、水井岂不是都不安全?
不过先救骡子要紧,张婶问,“这骡子……来福还有救吗?”
老郎中说,“毒药下的少,有救。”
“两斤绿豆,碾碎了和一盆凉水给它灌下去。”
张婶赶紧去弄绿豆。
顾喜喜、慕南钊对视一眼,慕南钊踩着木棚架子,轻灵两下攀到墙顶。
片刻,他飞身跃下,说,“有人从外面将砒霜洒进来。”
“姜老,您看看骡子喝的水。”
木棚靠墙而建,食槽在栅栏门这面,水槽在侧面,是唯一方便下毒的地方。
老郎中手指沾了点水,鼻端轻嗅,虽然融进水里,气味轻微。
“是砒霜。”
一盆绿豆糊糊端来,顾喜喜开锁把来福放出来,试试看它自己能否吃下去。
来福似乎明白这是在救它,看了顾喜喜一眼,竟大口吞咽起来。
张婶看的惊奇,“都说生灵在野外病了,会自己找药吃。”
“想不到这家畜也会么?”
来福吃完绿豆糊,老郎中又让给它喝了些清水。
顾喜喜看来福喘息的没有之前那么厉害,稍稍放心,领它到屋檐下休息。
这下子,下午也不用去卖粮食了。
几个人回屋坐下,先商量被人下毒这件事。
慕南钊说,“短时间内完成,还没被咱们察觉,必定是这村里的人。”
“只敢从墙外下毒,目标是骡子,对方或为警告,或为泄愤,并没打算杀人。可能是因利益而起。”
“砒霜是要花钱买的,价钱不便宜,穷人家也可以排除。”
早上顾青叶被抓,牵出周寡妇,周寡妇也已经被老钱带去祠堂了,准备按村规发落,所以不可能是他们两个。
顾喜喜思忖道,“要说利益而起,我倒想到一个人。”
她低声说了几句。
张婶瞠目道,“你说是他们家?”
顾喜喜说,“试试就知道了。”
今日天气好,日落时也不太冷,顾大爷一家就在院子里吃晚饭。
家里人多,还得分两张桌子。
看见顾喜喜端着个碗进来,一家子瞪着眼,一时竟没人开口招呼客人。
顾喜喜也不介意,笑笑说,“今早顾青叶被村长带去,我想大爷爷应该好奇出了什么事,所以特地登门来解释。”
顾大爷对此果然有些在意,“是了,果然又是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