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扭头看他,“谢谢。”
慕南钊没抬头,“嗯。”
顾喜喜筑篱笆只将木片插入地下,并没有用铁钉之类的固定。
因为她此举不为篱笆多么坚固,只不过象征性的划定地界,告诉其他人这里不能进入踩踏。
如此简单的活计,两个人一起做,小半个时辰就完成了。
顾喜喜说,“明日进城,我想去集市买几张油布,还有你当教书先生,该提早准备,去书局挑几本合用的书。”
文房四宝顾喜喜和慕南钊平日都要用,这些家里有现成的,无需另外采买。
慕南钊颔首。
顾喜喜又道,“孟家的家宴我能不能不去?我想去张家苗圃,跟石头多呆一会儿。”
慕南钊想了想,答应下来,“好,反正你已经陪我叩开孟家这层关系,不去也罢,明日我找个由头向孟大娘子解释即可。”
他看得出来,顾喜喜对那些权谋算计不感兴趣,她真正喜欢的是土地,以及那些花草树木。
张家那个小石头,她似乎也挺喜欢。
次日一早,慕南钊又赶车驴车出发了。
因为今日要采购不少东西,顾喜喜不得不再次借了老钱家的小毛驴。
借毛驴时,老钱不但很爽快,还满口夸赞顾喜喜有个好大舅。
看来他的病在老郎中调养下确有起色。
距离中午赴宴的时间还早,慕南钊直接赶车到东大街买东西。
先买了喜喜需要的油布、家里吃的豆油、张婶点名要的彩色棉线。
最后一站书斋。
慕南钊是读书人,逛书斋自然轻车熟路,他很快便挑了三本书。
柜台结账时,顾喜喜听见掌柜报的钱数,心肝都颤了几颤。
她只想到古代的书会很贵。
却没想到这么贵!
顾喜喜朝掌柜挤出个笑,拉着慕南钊走到一边,小声问:
“这三本书都要买吗?”
慕南钊道,“我只选了开蒙最基础的必备书,这已经是最少了。”
顾喜喜自然知道书本于教育的重要性。
她神色艰难地摸了摸身上斜跨的布包。
之前从顾老三家收的粮食,她卖出去大半,算是换了些钱。
不过花到现在也只剩下不到一百文。
要是今日买了书,全部家用就只剩一半了。
顾喜喜瞅着慕南钊,赔笑道,“你手头有钱吗,买书之事是我应承的,就当我借你的,过些时日我一定还。”
只要支撑到秋收,她即时就有大笔进项,再不用像现在这样为钱发愁了。
慕南钊侧目瞥向她,“没有。”
他说的云淡风轻,理直气壮。
顾喜喜差点一头栽倒,“没有?那你之前不是还弄来许多珍珠?”
慕南钊道,“弄到那些珍珠,不代表我有钱。”
顾喜喜无语:“……”
慕南钊再次补刀,“让你挑颗珠子抵债,谁叫你为面子不要?”
事已至此,顾喜喜再悔不当初,也只能付了书钱。
离开书斋时,顾喜喜带出来的钱仅剩一文。
慕南钊看她愁眉苦脸,起了调侃的兴致,“正好你去张家苗圃蹭饭,不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