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戒备地后退,将一只手伸进随身的小布包。
“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还好她问老郎中要了些蒙汗药。
若慕南钊敢轻举妄动,她已不会像过去那般任他宰割!
然而,慕南钊眼中的怒意逐渐退去,重归无尽的淡漠。
一如顾喜喜刚见到他时的眼神。
慕南钊独自往前走去。
他并没有走的太快,让顾喜喜始终能跟在他身后三五步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谁也没再说话。
张婶察觉到气氛不对,拦住喜喜,小声问,“小陈怎么了?我看他不高兴,话都不说一句,进门就回屋去了。”
顾喜喜勉强笑道,“没什么事,可能是累了吧。”
她想了想,又说,“婶子等会把饭菜给他送屋里吧,他也许不想出来吃饭了。”
晚上,张婶去西屋送饭。
灯火下,慕南钊躺在床上,老郎中正在旁边清理银针。
听见脚步声,老郎中转身比出个噤声的手势,“嘘,小点声。”
“他刚行了针,睡着了。”
张婶点头,轻轻、慢慢将托盘放在桌上,悄声道,“你就让他睡,你先过来吃。”
老郎中洗了手坐下,陶醉地抽了抽鼻子。
“今天什么好日,有肉吃。”
桌子正中央,一盘烧肉香气扑鼻。
搭配一盘碧翠的空心菜,几张软面饼子,还有晾至半温不凉的绿豆粟米汤。
张婶笑着说,“下午从猎户手里换了块野猪肉,最近大家都累着了,该补补。”
“锅里还有,你敞开了吃。”
她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小陈的身子,劳烦你多费心。”
“我们家喜喜自小亲缘不顺,这找个夫婿吧,总要陪她长长久久的。”
老郎中咧嘴笑了。“知道你最操心那丫头。”
“你放心,有我在,这小子且活着呢。”
顾喜喜这时候还在自己屋里忙着,全然没注意到天已经黑了。
直到张婶敲门,“喜喜,吃饭了。”
顾喜喜赶忙去开门,接过张婶手里的托盘,边说,“到点吃饭,您叫我一声就是了,何必麻烦端过来。”
张婶笑说,“你忙起来连肚子饿都不知道,我只能过来陪你一块吃!”
两人灯下对坐吃饭。
张婶说,“我刚给西屋送饭,小陈睡着了,看来真是逛累了。”
顾喜喜一怔。
尽管才跟慕南钊吵过架,她可没有要关心他。
但隔了片刻,她还是语气淡淡地问:
“他……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张婶喝了口汤,“老郎中给他扎了针,倒没说别的,应该没啥事吧。”
顾喜喜嗯了声,埋头吃饭。
之后接连两日,顾喜喜不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就是跑出去大半天不见人影。
慕南钊也一样。
两人极少照面,偶尔在家里遇上了,也没谁开口说话。
哪怕午饭同坐一桌,张婶和老郎中挑起话头闲聊。
顾喜喜和慕南钊也是各说各的,唯独彼此不搭腔。
张婶偷偷去问张老郎中,“你有没有发现,喜喜和小陈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