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身材宽厚,后生们被逼的步步后退。
还有人强辩道,“早上我们找到铁柱哥,他亲口说,在山下看见顾喜喜,就一路跟着过去,哪知脚下踩空。”
顾喜喜一脸疑惑,“我昨日是进山摘了些野蘑菇。可是……”
“我并不知道堂哥跟着我。”
她走向顾铁柱,弯腰望着他,“堂哥在后面怎不叫我一声?”
顾铁柱对上喜喜的眼睛,立刻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为何?”顾喜喜又问了一遍。
“堂哥既然从山下跟着我,一直走了那么远,为何我却全然不知?”
“还有,堂哥说跟着我才掉进地洞,又为何我自己没先掉进去?”
顾铁柱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干脆闭上眼嚷嚷腿疼要回家。
“对啊!”张婶底气更足了,“大家听见了不?”
“那大山窝子里头,周围连个人都没有,一个大男人鬼鬼祟祟跟着个姑娘家,一路上还都不吱声。我倒要问问他想做甚坏事?”
村民们怀疑地打量起顾老三一家,议论纷纷。
刘氏见自家没了优势,着急上火,“我家铁柱干啥坏事了?谁看见了?”
“他跟顾喜喜可是同宗堂兄妹,怎么可能!”
张婶冷笑,“他说是喜喜害他,又有谁看见了?”
“刚不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一问三不知,要说不亏心谁信呐!”
“再说了,堂兄妹是不许嫁娶,可拦不住他要毁人名声,污人清白!”
几句话掷地有声,将所有想为顾铁柱“伸张正义”的人堵了个哑口无言。
顾大爷叹道,“这事肯定有误会。”
“那山里多得是树影花魂,可能是铁柱眼花,看错了。”
堂哥对亲堂妹下手,这样没人伦的事儿要是坐实了,整个顾家都跟着抬不起头。
倒不如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顾喜喜该报的仇已经报了,也没打算继续纠缠此事。
“大爷爷说得是,我既然没遇见堂哥。”
“说不定真是他看花眼了。”
她直视顾铁柱,似笑非笑,“你说是吧,堂哥。”
顾铁柱咬紧牙关,憋屈地点了点头。
刘氏心都要碎了。她想到儿子带着断骨之痛在山里挨了一夜,被人捞起来时,差点都以为他断气了。
现在一下子却说跟顾喜喜全无干系。
叫她如何能忍气吞声的就此回家!
刘氏猛提起一口气,突然从顾喜喜和张婶中间的缝隙一头撞过去。
她跑进院子就推倒了一个陶罐。
“我儿难受,你也别想好过!我非得把你们家砸个稀碎!”
顾喜喜眼看刘氏往西边跑,暗叫不好,急忙去追。
“张婶!快拦住她!”
除了她摆在院子里那些样本植物砸不得。
西屋内现在的情形也不能被瞧见。
顾喜喜朝前扑了个空,等她再抬眼功夫,刘氏的手已经摸到了西屋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