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间,经理带着两人来到vip区域。
一整个平层餐厅,只有一张桌椅,但边上却配备了音乐组,烘托气氛。
“烛光晚餐?”
祁斯爵挑眉,“嗯。”
他贴心的拉开椅子,她刚坐下,音乐组就开始弹奏。
肖邦的《音乐情书》在屋内缓缓响起。
弹奏到一半时,祁斯爵接手。
姜清棠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望着他专注弹奏的背影。
大脑就跟古老的放映机般,时不时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东施效颦……难听死了!”
“弹的还没时商哥哥一半好!”
“闭嘴,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我偏说,你比不上他一根头发丝!”
“你就算困着我一辈子,我也是这么说!”
“傅时商不会娶你的!他没这个资本!”
“就算嫁不了他,我即便是嫁阿猫阿狗也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
姜清棠烦躁的揉着眉心,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闷。
还想继续喝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下了她,“我刚在叫你,你怎么不回应我?”
她仰头,对上祁斯爵眼底的晦暗。
“我……”
她刚一点都没听到。
整个大脑跟耳畔都是嗡嗡的,几乎分不清现实跟幻觉。
“你叫我了吗?”
话落,祁斯爵温热的掌心贴上她额头,“没发烧。”
“我看你到了餐厅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姜清棠嗓音哽咽,“就是……”
莫名的心闷,很闷很闷的那种。
“祁斯爵,你说我们之前有没有可能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
那些记忆,似真似假,她完全区分不出来。
尤其是里面的她,怎么会对他说这么恶毒的话?
在郎叶山,她再不喜他,也向来是秉着不招惹,不积怨的原则。
可那些零散的片段里,她恨不得杀了他般。
“怎么这么问?”
祁斯爵眸色一沉,在她跟前缓缓蹲下·身子,话语温润的问:“是不是刚刚犯瞌睡了,做了一会儿梦?”
犯瞌睡?
这么一讲,她刚的确有点迷糊。
她小声回应:“难道是音乐催眠……”
“怪我,音乐水平不到位。”祁斯爵扯了扯唇角,将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没有,你弹的很好听。可能是……环境比较幽静,氛围到位,加上几口红酒,人陷入微醺陶醉的状态了。”
姜清棠垂眸,眼底是情绪平复后的宁静。
“要不要一起来?”
“可我音乐不擅长……”
“没关系,我教你。”
祁斯爵牵着她的手,来到钢琴前。
他站在她身后,俯身,握着她的手搭在钢琴键上。
手把手教了没多久,姜清棠便脱离了他的传授,自顾自的弹奏了起来。
“看,你学的很好。”
“这……”
姜清棠对此倍感不可思议。
她学过音乐,但……弹钢琴跟弹棉花,她个人觉得后者比较容易些。
可现在看着自己手指轻快落下,就跟肌肉记忆一般。
姜清棠眉心愈发紧蹙。
难道自己真的遗忘了什么?
“祁斯爵,我想换一首曲子。”
“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