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不会是想追究这件事吧?
姜清棠略有点担忧的看了眼祁斯爵。
“哎呀,路过后厨的时候,不小心被人丢出来的鱼刺扎嘴巴上了。”
芸姨回话时,眼神有意无意的瞥过姜清棠。
暗示的意思明显。
“大概是她自己嘴巴不干净,老天爷看不过,就安排了这么一个凑巧的事情。”
祁斯爵夹了鱼片酥沾了酱放到姜清棠碗里。
“背地里说人坏话,一般都是要口生烂疮的!”他语气不咸不淡。
芸姨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但也不好发作。
只是红着眼眶,打饭的手不自觉的抖动。
祁父看的怜惜,心疼,沉着脸当即指责祁斯爵:“没问你话,你插什么嘴!”
“那不也没问你话嘛。爷爷问的是芸姨。”
祁斯爵冷嘁,漫不经心的怼回去。
姜清棠还是不想在餐桌上将事态严重化,“既然嘴巴伤了,就吃点清淡的。不然该上火了。”
老宅的桌子是长桌,不是圆桌。
所以基本上每道菜都分装两盘,各摆一道。
闻言,芸姨一个劲扒拉鱼片酥的手一顿。
这母女两人,像是跟今天的鱼,杠上了般。
菜是她做的。
祁白沁现在嘴巴又不方便,前头鱼刺扎嘴,要是再吃出一个好歹来,脏水免不了泼给她。
芸姨最后盛了一碗汤让佣人端上去。
“她嘴巴也张不开,不如喝点汤垫吧垫吧。”
“正好还能减肥,毕竟光吃不胖这种好基因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祁斯爵冷不伶仃冒出这么一句。
“咳咳咳——”
姜清棠一个没忍住,呛了口。
上前家宴,祁白沁刻意在餐桌上以瑜伽锻炼的名义邀约她。
当时祁斯爵没在餐桌前,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话茬结束。
“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吃个东西都能呛着。”
祁斯爵递给她水,帮她顺着气,语气宠溺,完全不似前头怼人。
芸姨怄火的起了身,“我去楼上看看沁儿!”
姜清棠以为她是来真的,结果却见她拉开椅子时,刻意碰撞了下祁父。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是想让祁斯爵的父亲给她撑腰!秀恩爱呗!
但有了祁斯爵这种对比,祁父对芸姨的那点维护,看起来好像很微不足道。
尤其是此刻的祁父也完全没接招。
芸姨不甘的剜了眼祁父后,愤懑的离场。
餐厅里再次恢复安静。
姜清棠放下水杯时,余光打量过祁斯爵。
心里纳闷:他是什么时候听到那番话的?
调监控?还是听管家转述的?
这家伙,真的有种比她预想的还要记仇的感觉!
但……也挺护短!
祁斯爵一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言语打趣道:“我脸上有菜?”
“嗯哼!”
姜清棠正了正声,“有饭粒。”
话音刚落,就见他直接塞了一张餐巾纸给她,“既然看见了,给我擦擦。”
这动作娴熟的就像是有n多年婚姻史的老夫老妻。
祁老目睹这一幕,微蹙眉,“混小子,真是越发没个正行!”
管家跟佣人碍于东家在场,只能憋笑。
一张餐桌,气氛两极化。
祁白闫捏着调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望向两人的眼中透着嫉妒。
反观一侧的祁父,全程安静用餐,只是在擦嘴时,瞥了眼对面的两人。
就在姜清棠抬手擦拭祁斯爵嘴角那一刻,他恍惚见到了故人身影重叠。
手,不慎碰撞到碗里的调羹,连带着打翻在地。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