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点头,“知道了。”
随后当着他的面扶着单车,费劲的往前走。
芦苇地连接着郎叶山的河脉。
姜清棠走了一段路后,将链条重新搭上车轮后,便骑着一路来到芦苇地的尽头。
她前脚刚抵达,后脚就见两个壮汉,将陷入昏迷的祁斯爵丢入了河中。
河下流,便是港口汇流地。
两个壮汉在原地滞留许久,直至看着昏迷的祁斯爵被上游开闸放下的水冲下后才转身离开。
姜清棠重新骑上二八大杠,一路追赶,直至在汇流交界处,看到了被卡在拐角石墩上的人。
眼看着上游下来的水位不断上涨,将人直接冲下。
而再往下,便是海中断崖。
“糟了!”
岸上有急救绳索。
是往年每次游泳爱好者不慎溺水后,必备的救援工具。
她脱了外套跟鞋子,将绳索绑在腰上,纵身跃下。
水流仍是肉眼可见的湍急,游泳很费劲。
尤其是在她劳作了一天后,很快体力就不支。
“祁斯爵,祁斯爵,醒醒!”
她一手拽着他,一手拍着他脸,试图让他苏醒。
尝试无果后,只能将身上的绳索分给他一半儿。
她一人在前费劲的游,背上还得驮着他在湍急的水流中挣扎。
庆幸的是,上游放闸只持续了半个小时。
待水流变得不再那么湍急后,她才拼着劲游到浅水区。
解开他身上的救援绳,将他推上岸后,正准备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时,突然一阵狂风,将本就固定救援绳的铁柱吹翻在地。
接连几个翻滚后,绳索松了好长一截。
飓风下,连带着她整个人一通翻滚,直接跌落进芦苇地中。
长久的体力不支,让她两眼一黑,昏迷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是黑夜。
父母带着村中人,冒着大雨在外找寻她。
“棠棠妈,找到了!”
村民举着手电找到她时,她身上早已是泥泞不堪,先前缠在腰上的绳索,早已不知去处。
只是额头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口子,鲜血布满整张脸。
等她被接回家中,才想起祁斯爵。
询问家里人,却被告知并未在岸边看到其他人。
在她以为,祁斯爵大概终是遇难时,却从沈姨的婶婶那得知。
那天,正好沈知意的车路过,将祁斯爵带去了医院。
而在她居家养伤时,他也正在医院静养。
双眼因为被对方下了石灰,出现暂时性失明。
期间,沈知意频繁探望他。
祁斯爵视她为恩人。
姜清棠听说后,觉得在某种程度上说,沈知意也的确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她也没想过再与祁斯爵有过多的纠缠,因而刻意隐瞒了他落水的那一段。
这件事,本该一直被烂在她肚子里。
不曾想,有朝一日,会被沈姨知道。
阳光房里,沈姨那张狰狞的面孔,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啊!”
姜清棠猛地惊醒!
“做噩梦了?”
祁斯爵拥着她,字句里透着温柔缱绻的安抚。
窗外,月色依旧清冷。
她扫了眼墙上时钟。
梦境混沌,在她以为时间过去良久时,才发现竟只过了三个小时。
她扶额,敛眸掩去情绪,“嗯……我梦到沈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