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没收回手,顺手将身边的碎渣收拾干净后起身扔进垃圾桶。
门外,王妈带着佣人躲在角落静待吩咐。
“有需要会唤你们的。”
话落,她默默关上卧室房门。
姜清棠舔了太舔干涩的唇畔,回眸对上他冷酷的眼神。
“还有什么不满的,当着我的面,你说,我听着!”
祁斯爵望着她清冷的神色,眉心微动了动,“东西难吃!”
“既然觉得我做的难吃,那就让厨房做。当着佣人的面打砸东西,很不好。”
她低头瞥了眼他踩在调羹上的脚,语气寡淡:“不疼吗?”
兴许是他的真的生气,上脚踩的时候,完全没留意到脚上没穿鞋。
祁斯爵漆黑深邃的眼,凝视着她,未有分毫动摇。
“行,你愿意这么僵着,就这么僵着吧。”
刚在厨房忙活了一番,她腰酸的很。
转身走向沙发,标准的以静克动。
“你敢坐下试试看!”
刚走近沙发,祁斯爵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后传来。
“祁斯爵,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认为成年人,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很有必要。”
她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单手环胸,淡漠的回看他。
浅抿了口水后又道“扯面是你让我做的,我做了,也做到了提醒你,可能不合你胃口。”
“应验了不合你胃口,你大不了不吃就是了。当着佣人的面摔碗怒骂,不觉得很辜负爷爷对你的教导吗?”
闻言,他脚踩过碎裂的陶瓷调羹,走向她。
她静静看着他脚上的血迹浸染地垫,眉心微拧,捏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收紧。
下一秒,他止步在跟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你现在是在教我做事?”
明明是提醒,而他非要钻牛角尖。
倔驴就算了,还容易偏激。
她转了转杯子,淡然摇头,“教这个字眼,从来不适用于你。”
祁斯爵要能接受‘教导’,那就不是他了!
话落,她放下水杯,转身沿着另一侧避开他而行。
顺手抽了纸巾,将地上的碎渣清理完。
“需要给你联系医生过来处理伤口吗?”
白天饮烈酒,头痛。
晚上,又是碎陶瓷割脚。
老医生要是再跑一趟,以上两件事,很快会传到老爷子耳里。
下一秒,她顿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她。
他冷笑着质问:“你这是想拿爷爷来压我?”
“嗯,是。”
姜清棠坦然承认,“不过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别人也不能替你分担身体上的疼痛,你说呢?”
“姜清棠,你少在这里给我自恃理性!”
他再次看向她,阴翳冷冽的双眸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自恃理性?
她心口一堵。
但还是维持着体面的浅笑,“那你告诉我,你我现在这样的关系,我不假装理性?我要怎样?”
“你因为一碗不合你胃口的扯面,打砸,怒斥佣人。我也要像你这样?然后两个人大吵一架,最好再把屋子里的东西打砸的一地狼藉吗?”
如果可以的话,她又何尝不想任性的宣泄心底的不满情绪。
可她不能!
不是因为理性,而是因为有……软肋。
祁斯爵双眼冷厉的盯着他,“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现在的你我,并不对等。”
将清棠说这话时,眼神清冷且孤傲。
“你那日·逼着我在jk顶楼,拿时商哥哥来威胁我的时候,注定了你我永远不会对等!”
既不对等,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向他无理取闹?去宣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