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都不得不信了骊珠的话。
沈以凝直接恨声道:“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爹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兰姨娘却是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按下女儿的冲动,逼迫自己绽出一个笑容来,“二小姐,您要怎样才能把解药给我们?”
沈骊珠道:“我在府里不会久待,离开时会将解药交予母亲。兰姨娘,你曾被扶正为平妻,如今再降为妾室,心有不甘,抓住机会便总想寻衅挑事,压过我母亲一头。”
“母亲好性子,我却不是,你和沈以凝若是日后再敢欺辱于她,我绝不轻饶。这毒,我下得第一次,就下得第二次,明白了吗?”
兰姨娘暗里咬牙,却是被迫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沈以凝却是看不得她娘这谄媚模样,“爹爹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嗯,那你便请他来。”沈骊珠点头,“反正,就算我死,也有你们母女陪葬。”
沈以凝咬住唇,不说话了。
她还不想死。
“不再搬出你爹了么?”沈骊珠冷淡道,“我今日也有些倦了,若是没有新的说辞了,那你们母女……”
“就像我母亲说的,带上你们的人,滚出芳菲院。”
浅碧哼了声,学舌道:“快滚。”
…
闹剧落幕。
齐幸芳哽咽,“骊儿,是母亲没用,竟要你来保护……”
沈骊珠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泪,“母亲哪里的话,我年幼时,您难道就不曾这样护过我吗。”
她见过女子怀胎,知道分娩的痛苦,很清楚她的母亲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爱着她。
将齐幸芳给轻轻哄住了,齐幸芳却紧张地问道:“骊儿,你给兰姨娘她们喂的,真的是能令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啊?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一个女儿家,从哪里来的?”
沈骊珠却轻声道,“骗她们的。不是毒药,只是我自己做的些防止晕车的丹丸罢了。”
“那她们一按就会痛是怎么回事?”
“那本就是痛穴,用力一按,自然会吃痛。”沈骊珠回答。
听了,齐幸芳又好气又好笑的在骊珠身上打了下,“你这孩子,胆子也忒大了,这样的谎也敢撒……”
突然,又想起什么,“骊儿,你为何跟兰姨娘她们说,你不会在侯府久待?你要去哪里?你如今不留在侯府又能去哪里?啊?”
说着,齐幸芳攥紧了骊珠的手臂。
沈骊珠抿了抿唇,“母亲……”
她至今还不敢告诉齐幸芳,太子的事情。
最终还是逃避般地推说道,自己有些累了。
明明是很拙劣的借口,偏偏做母亲的总是会选择去相信。
骊珠从前在侯府里的琳琅阁被占了,齐幸芳将芳菲院旁边的明珠小楼收拾出来,让她在这里住下。
侯府今夜暂无风波。
…
另一边,皇宫。
太子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明德帝复命。
提起这桩江南大案,这对天家父子公事公办。
李延玺回禀,明德帝偶尔问。
在得知太子命人拆了九霄阁,将其间所私藏的金砖取出,一半补偿被陆敬尧祸害过的苦主,一半充入国库,明德帝倒是赞了一句。
公事谈完,谈私事。
李延玺冷冽着脸问,“父皇为何要瞒着我下那道圣旨,你知不知道……”
你给我弄了多大麻烦!
话,未说,却已是咬牙切齿。
明德帝欣赏着儿子脸上的怒气,甚至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
末了,道:
“没有朕的圣旨,你以为沈骊珠会乖乖跟你回京?”
“扶渊,朕帮了你,你却来质问你的君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