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点头:“对。”
“都撤了。”尉迟砚神色冷戾，他辛苦训练的影卫，怎能用来保护一个女人。
冷羽愣了愣，还是照做。
主子失去记忆，浑然变了个人。
要是他想起来……
“齐云祯觊觎皇位，巴不得除掉本王。本王不会帮他，但，谢孤欢于胤国而言乃心腹大患，不得不除。”
尉迟砚诡异扬唇:“你找机会放出消息给那个女人，让她去救谢孤欢，顺便给齐云祯透露行踪。”
届时玉晚落在齐云祯手中，不会有好下场，他也能渔翁得利，趁机拿下晋国。
拿她祭旗正好。
尉迟砚眼尾低沉，阴狠十足，就在他转身出去之际，脑子里突然闪过不少画面。
那些画面零零散散，不甚清晰，无法串成一条完整的线。
尉迟砚顿了顿，眸光幽暗，把他害成这副模样，他怎会允许她死得太痛快？
不过原本打算离开的心思暂且歇下，他想起冷羽提及治水图的事，既然送来胤国，岂有不留下之理。
冷羽送来不少药，近些时日他没去玉晚跟前晃，反而待在暗室养伤，卸下她的防备暗中布局，顺便捋一捋头绪。
玉晚不知为何，京都近来人手调动异常，她抱着狸奴，计划回程的事，以免夜长梦多，叫来尉迟砚。
“王爷欠我的三件事，如今一件也没办到，防卫图拿不出，自宫更是不可能，我不如讨要些更实际的东西。”
既如此，她目光只能放长远些。
尉迟砚眉眼阴沉，牙齿咬紧，这个狠毒的女人还打算过让他自宫？她怎么敢的？
“那公主的条件是？”他视线漫不经心从手指移向她的脸，如同吞吐的蛇信子阴毒。
“第一，胤国将来哪怕强盛，百年内不得与晋国为敌，边境兵马退避三舍，不得主动挑起争端，且不得强迫晋国女子和亲。”
“……算盘挺响。”他拖长声调。
“第二，治水图于晋国而言不算什么，可以给你，但作为交换，胤国需要废除刑法上惨无人道的二百一十条酷刑，每年对晋国朝贡不下三十万两白银。”
“……胃口不小。”他阴阳怪气。
“第三，齐云祯此人狡诈阴险，于晋胤两国乃毒瘤，摄政王也不能置之不理，你要亲自除了他。以及，尉迟砚你……”
“公主确定提了三个条件？本王听着不像才三个，不知道的还以为答应了你三十个。治水图你不给，本王也有法子拿到。”
尉迟砚把玩着锁链，一瘸一拐朝她走近，许是了解了二人过往，突然放肆大胆起来:“百年之后与你何关，纵使本王答应你，可联姻和亲之事，谁说得准，嗯？永凰公主？”
都是以前的他犯蠢，才会答应她，还惯得她无法无天，对他动刑。
答不答应，是现在的他说了算。
“王爷这是要反悔？”玉晚蹙眉。
“本王欠你什么人情，是再造之恩还是养育之情，用得着你拿条件威胁本王？”尉迟砚阴沉沉反问。
他了解自己，以前那个他不过是故意讨好她，主动送上把柄罢了。
玉晚:“你不答应？”
的确是她逮着他的承诺不放。
尉迟砚阴恻恻道:“本王现在这副模样，不管欠你多少，什么仇怨也总该抵了。你说本王害死过你，可你现在不好好站在这里么？”
“本王若真想弄死一个人，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咄咄逼人？本王没有手下留情，你哪怕躺进棺材，也早就被挫骨扬灰。”
“更不用说本王百般容忍你与旁的狐狸精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给本王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