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猫冲玉晚喵了一声，翘着尾巴跳起来，用屁股在她小腿蹭了蹭。
玉晚神情难得柔和，慢慢蹲下身，和雪枝一起给猫喂水。
尉迟砚缓缓而来立在院外，鲜少在玉晚脸上看到没有防备的笑容，冷戾眼底淌过柔情。
哄哄娇贵的玩物，似乎也不错。
“小姐，给它取个名儿吧。”雪枝戳了戳它的尾巴。
玉晚看猫儿狼吞虎咽吃着鱼干，丝毫没注意到外面的身影，不知想到什么，喃喃自语道：“雪球”
与此同时，她怀里那根装着避孕药的金钗掉落在地，里面滚出一粒药丸，四周霎时安静。
尉迟砚抬步往里走。
“主子，属下已经查到，在云兮小姐五岁那年，她娘曾托江南水商给她买过一株名为雪球的花卉，养了一年不到就枯死。”
“初九是云兮小姐生辰，至于教习过国公府的三位夫子，其中有两位病故，另一位已经中风。”
丹阳前来秋棠院汇报。
从出生查起，不是个容易差事。
尉迟砚脚步顿住，指腹轻捻，心下起疑：“没查到其他叫雪球的？初九前后没发生其他事？”
他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属下暂未查到，国公府上下百口人，目前只有沈小姐和它有关。”丹阳把调查来的东西详细记录在册，递给他。
尉迟砚接过册子，翻看了两页。
看来那本记述的书和笔迹出自沈云兮，应当不是属于玉晚的东西。
“此事先放一放，继续查三年前的案子，现在查到哪一步了？”尉迟砚偏头朝秋棠院看去，葱郁灌木很好遮挡住他的身影。
玉晚侧身对着他，金钗掉落他只听到声儿，没看见什么钗子和药，隔着十步之遥，自然也没听清她小声喃喃的那两字。
“已经查到玉夫人初到国公府那年，府里死了两只猪三只狗，相信不久就能查到主子退婚前后，临近沈夫人死前。”丹阳记住几个重要时间节点。
也不知哪个字刺到了尉迟砚。
他神色顿了顿，视线凉凉剜过去，册子甩他头上：“让你仔细查人，没让你连猪狗也不放过，阿竹姐妹乃重中之重。”
丹阳接住册子，摸了摸脑袋：“哦。”
不是主子让他仔细查吗？
都怪冷羽那奸滑的东西，嗷嗷挨了一顿板子养伤，任务全交给他。
“白玉珠的配方可有配制出来？祁二公子那边可有回复？”尉迟砚最近试了不下十种安眠药物，皆对玉晚无效。
丹阳打起十二分精神：“属下派人连夜督促，正在马不停蹄试药，相信很快就能做出和祁三公子亲手所制的同款药珠。”
亲手所制
尉迟砚指腹不自觉按紧，神色嗤讽，不耐烦道：“尽快些。”
他不信只有祁景阑可以做到，不过是一串破珠子而已，世上总有东西能替代。
玉晚隐约听到什么动静，偏头看去，只瞧见两片叶子晃动，主仆二人的影子已经消失。
“钗子先收起来，里面的药没有问题。”她收回目光，看向小奶猫。
她在族谱上的生辰是二月十六，实际上是初九。
娘以前在初九生辰送过她一只白猫，取名雪球，她连睡觉都要塞被窝，沈云兮看上也不给，可惜第二日就发现淹死在池塘。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养猫。
“玉姨娘，该喝药了。”婢女端来安胎药，毕恭毕敬看向玉晚。
玉晚看向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忍住胃部翻涌，颇为抵触道：“太烫了，放那儿吧，本夫人迟些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