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次也没有。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是沈小姐派人玷污王妃，拿奴婢家人性命威胁，过后要奴婢撒谎”
冬香牙齿发颤，恐惧地盯着滴答往下流的血，好似正在经历凌迟。
沈扶卿闻言面色顿变：“不可能，云兮她”
云兮和她说的不一样。
“奴婢不敢撒谎，是沈小姐害王妃在先，她以为摄政王会迟些时日回府，仗着准主母之权，以及身边都是她带来的人，才敢肆无忌惮”
冬香不敢隐瞒。
沈扶卿伫立在原地，怒意好似被冰冻，动了动唇，却艰难到一个字也发不出。
手里的剑‘哐’地掉在地上。
云兮竟然又骗他。
“可曾记得本王把你安排在王妃身边时，说了什么？”尉迟砚不耐烦听她解释，修长手指弹了弹刀背，发出危险的翁鸣。
“记得，您让奴婢尽心侍奉王妃，进了秋棠院就是王妃的人，必要时以性命相护。”
冬香咚咚磕头，泪流不止：“求摄政王看在奴婢尽心侍奉王妃的份上，饶奴婢一命，以后定然拿命保护王妃”
是她自私胆小，不仅没发出求救信号，还助纣为虐，她再也不敢了。
尉迟砚慢慢起身，刀身映出晦暗危险的狠色，无情冷戾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让她死远些，别脏了王妃的手。”
不等冬香开口，冷羽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在她惊恐目光里，将人拖入夜色。
“国公府的账，等王妃醒来，本王再好好清算。”
把所有人处理了个干净，不再看僵怔的沈扶卿一眼，尉迟砚撂下话转身进屋。
秋棠院灯火通明，医师满头大汗给玉晚的伤口消毒，剔去腐肉，顺便拿竹棍替玉晚矫正手指。
弯曲的手指强硬掰正，整个过程看着都疼，更不用提水深火热中的玉晚。
玉晚本已陷入昏迷，可还是生生痛醒好几次，惨叫声响彻院落。
饶是再坚韧，也痛得浑身发颤。
“尉，尉迟砚，手好疼，你你杀了我吧”
“我不要矫正了唔……”
“我求求你你快杀了我好不好”
无数刀刃搅着血肉，再也受不住。
她骨头尽废，十指连着心脏，痛得死死咬住唇，鲜血不断从嘴里涌出。
尉迟砚负手立在床前，骨头捏得咔咔作响，紧拧眉心把人揽入怀中，阴沉斥责：
“不是让你用了麻沸散吗，她怎么还喊疼，到底能不能治，治不了就滚！”
他掰开玉晚的牙齿，不让她咬舌自残，让她咬住他的手臂。
咬合的力道之大，他紧紧皱起眉头，一声不吭。
医师手抖个不停：“属下已经用了大量麻沸散，勉强能止皮肉之痛，但王妃伤的是骨头只能熬过十五日，症状才能慢慢减轻”
“可屋里被人撤走了暖炉，加上王妃患有失眠之症，没了长期可安眠的药物，症状愈发严重，只怕熬不过去。”
“若是能找到王妃原先的安眠之物加以辅助，兴许会好受一些。”
玉晚曾不止一次强调过，那串白玉珠对她的重要性。
可那些珠子早就在尉迟砚眼皮子底下毁去，他是最希望那些珠子消失的人。
此言一出，屋里再度陷入可怕的死寂。
医师声音越来越小，不断观察尉迟砚的脸色。
摄政王脾气越发暴躁，已经拖下去砍了好几个人的脑袋，他也好怕啊。
“王妃的手，恐怕千般难养。”
他不小心说出心里话，讪讪住嘴，心虚去瞅摄政王的表情。
“其他药试了吗？”尉迟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