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够清楚了吗？可以走了吗？未来的摄政王妃？”
若不是尉迟砚，她又怎会重回京都，饱受嘲讽。
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玉晚这番话铿锵有力，眼神冷锐，把在场的女眷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胆大包天，居然敢辱骂摄政王”
“简直罪该万死。”
“瞧瞧，她还不屑王妃之位。”
沈云兮眼神微晃，在玉晚甩开她的手时，不经意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鬼使神差扯住玉晚，将她向后拽去。
“救命啊！”
“沈小姐！”
玉晚手臂传来一股大力，身子猛地向后倒。
只闻‘咚’地一声。
两道身影双双坠入荷花池，耳畔传来女眷慌乱惊呼。
尉迟砚和长公主一起游览后园。
“摄政王难得愿意赏脸，来参加本公主的宴会，听闻你带来一位美姬，该不会是你那藏着的小王妃吧？”
长公主挽着身旁男子的手臂，笑盈盈打趣。
不然以尉迟砚的性子，平日是决计不会来这种无聊的宴会。
尉迟砚斜斜睨她一眼：“皇姐知道还问。”
“你特意带她过来，应该不是为散心，难不成人家不愿坐实王妃的名头，你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当众表明自己身份？”
长公主精明猜测，笑得合不拢嘴。
尉迟砚剜了她一眼。
随即几人止步，远远便瞧见女眷笑闹的身影，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池边的女子。
长公主瞅了眼尉迟砚的脸色，眼珠子咕噜噜转：“她就是你的小王妃啊。”
还不等她开口打趣，余光里两道倩影纷纷落水。
耳旁瞬间扫过一阵风，迅速跟着那道身影坠入池中。
尉迟砚眼尖捕捉到假山后一抹黑影，暗暗皱起眉头，眼底划过一丝决断，随即毫不犹豫坠入水中。
长公主慢悠悠上前，去荷花池边看好戏。
两个女人，一个是抢夺回来的王妃，一个乃众所周知的未来主母。
位分一大一小，若是救了主母，他那位小王妃定要恨死他，不过他看上去似乎挺在意她。
若是救了小王妃，那位主母的颜面会尽数扫地，日后入府会让平妻这种妾压一头，而尉迟砚一直都有保全主母颜面。
也不知她这位好弟弟会救谁呢。
“阿雪，咱们打个赌如何？”
长公主笑盈盈看向旁边的男子，扣住他的手指，“若是他救了小王妃，算你赢，反之则我赢。”
她很乐意给这位弟弟添堵：“不管他先救谁，等会儿你直接救起另一位便是。”
旁边的男人思绪恍惚，回想方才看见的玉晚，容貌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可惜他失去了一段记忆，暂时想不起来。
雪公子闻言点了点头：“好。”
玉晚会凫水，但并不熟练，加上池水过于冰冷，身上衣服繁重，她脚腕让水草缠住，一时呼吸不畅，肺部进了水。
她在落水时瞥见一道疾影跟着下水，似乎朝着沈云兮的方向而去。
也对，她是未来的主母，尉迟砚会给足她面子，先去救沈云兮。
可她又何其无辜，她也不想死。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逃出去罢了。
“救”
玉晚唇部阖动，无数泡泡从嘴里吐出，眼神渐渐迷离，心里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
若是他愿意救她，那她大不了再乖顺一些，不再同他作对，选择温和一点的方式离开。
要是他真的对她真心实意，但用错了方式，她要不也可以试着，试着找回以前对他的心思，哄哄他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