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砚掀起眼皮，瞥向她身旁的男子：“不及皇姐，冒天下之大不韪，惹得京都腥风血雨，强抢民男。”
男子添香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整个人美则美矣，但仿佛失去了灵气，变成空有皮囊的木头。
他原来不是这样。
尉迟砚回想起初见他时的样子，一时也分不清是伪装得太好还是其他。
长公主吃瘪，颇有骨气道：“本公主给过名分，是他不要，他不做驸马，那谁也不能坐这个驸马之位。”
她握住男子的手，问尉迟砚：“你娶了摄政王妃，那沈小姐怎么办？她对你有意，还曾救过你，难道你要娶人家做妾？”
“皇姐的手未免伸得太长。”尉迟砚凉凉道，“云兮不为妾，本王会娶她为平妻。”
他曾得沈云兮相救，她不要别的报恩，只要他娶她。
那时他本就心无所爱，她想要这种报恩方式，也便允了。
“平妻也有大小之分，沈小姐难道做小？”长公主好奇逼问。
“云兮乃嫡女，自然是嫡妻，她不会做小。”尉迟砚不想看她与人卿卿我我，“皇姐想问的可完了？本王可以回去了？”
长公主看出他的急切，心下已然有了了解，他应当是要委屈那位小王妃，给沈云兮让步的，会给足沈小姐应有的尊重。
“说你急还不承认，怕人家跑了不成。”她意味深长道，“摄政王不开情窍便罢，若是开了情窍，不好好对你的小王妃，早晚有你后悔的。”
都是手足，对互相的性子也能摸清个两三分。她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能揣测出他的性子。
只怕他现在还没意识到，那位小王妃对他的重要性。
“她不敢跑，跑了本王也能抓回来。”尉迟砚起身告辞，“皇姐，人家似乎对你无意，本王见你的男人都不爱笑了，是天生不爱笑么？不若趁早放了人家，强扭的瓜不甜。”
长公主被踩到痛脚，夺过镊子朝他的背影砸去：“本公主的私事，用不着你过问，他喜欢本公主。”
睚眦必报的尉迟砚，气死她了。
长公主缓了缓神，不安地抓过男子的手，摸到他袖子里戴着的镣铐，一把将他拉下身：“你不许离开本公主。”
男子低哑‘嗯’了一声。
私宅。
尉迟砚从太监们那里提来一个金子打造的鸟笼，笼子小巧精致，里面装着一只毒哑了的百灵鸟，用来讨好房中美人不会嫌吵。
他觉得不错，很是喜欢，打算送给玉晚，她不喜欢也得喜欢。
都说喜他人之所喜，便是深情重爱，他让玉晚学着爱屋及乌，她自然也会慢慢喜欢他，离不开也放不下他。
夜色深黑，他将鸟笼放在外间，自己一瘸一拐步入内间。
屋里已经熄了蜡烛，空气里隐有一丝清香，想必玉晚已经睡下。
她果然在骗他，还说取了珠子睡不好，现在睡得这么早，都没等他。
亏他听到宫外传来贵妃找过她的消息还替她担心，在长公主那里坐不住急着回来，真是没良心。
尉迟砚没有点燃蜡烛，径自褪下外衣，只着白色中衣，他缓缓坐在床边，情不自禁唤了一声：“晚晚。”
床上的人没有回他。
佳人在侧，光是在脑海想想她的身姿，他喉咙便不自觉收紧，身体逐渐发热。
尉迟砚慢慢掀开床帘，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人脸，只露出一只手臂，他捉住手臂想放回床上。
谁知刚握住便猛地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