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孟川不自禁地愣了愣。
待注意到赵老五打来的那份羡慕目光，他这才匆匆咳了两声。
掩下面上突然爬上的尴尬，他装模作样地嘟哝了一句。
“也就两天没见，她也真是的。”
赵老五听得马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挂在嘴角的谄笑却更灿烂了。
“恭喜老弟啊，以后还得老弟多多提携！”
刚见面时没施的礼，这会儿终于被老赵施了出来。
孟川伸手虚托，含笑开口：“赵大哥这可就太见外了！”
待赵老五直起腰身，他又低声补充道：“师姐那边，小弟会打好招呼的。”
“多谢老弟，哦不，多谢孟师兄！”
只得到这么句不咸不淡的承诺，赵老五便感激得眼眶通红。
孟川却收回了托在对方手肘处的手，并缓缓退了一步。
深深把赵老五看了好几眼，他淡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收拾收拾就出发。”
此时的赵老五还未察觉到孟川语气中突然裹上的疏离，只忙不迭识地把脑袋一点。
“那您慢慢收拾，我先回去向黑纱大人复命。”
待孟川抬手轻挥，他利落转身，脚步一迈，转眼就没了踪影。
孟川却在原地站了许久。
是一阵疾风拂面，将他暂时出走的精神强行拽了回来。
轻轻叹一口气，他回屋洗了把脸，随后锁上院门，奔药草园赶去。
因为天还没黑，进入药草园后，他看到了好几个在园中焦急寻找灵草的熟悉身影。
可看到他之后，那些个熟悉的人影却全都把自己藏了起来。
透过那些人悄悄打来的目光所传出的畏怯，让孟川突然有些唏嘘。
但最终，他并没有特意去与那些人招呼，带着莫名复杂的心情，赶往黑纱女的住所。
踏上庭前石阶，刚准备扣响门板，不料房门先一步被人推开。
洞开的房门之内，黑纱女依旧黑裙裹身，黑纱覆面。
可眼神中却全然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清冷，反而多了抹明显的喜悦。
还没说话，她便伸出玉手，亲热地把孟川拽进房间。
“师姐，您找我？”孟川强忍着那份不适，努力维持着镇定。
但当房门被重新关闭，当那股沁人心脾的胭脂香灌入鼻端，他还是忍不住心生悸动。
不自禁看向黑纱女被遮掩的脸颊，他心头暗道：莫非，师姐今天化了妆？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开始对黑纱女面纱下的容颜愈发好奇。
黑纱女好似读懂了他的心思，媚声笑道：“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究竟长什么样子？”
言落，这女人右手轻举，作势要揭下面纱。
这一刻，孟川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睛更被自己瞪得溜圆。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面纱被摘落的那一刻，他倒慢慢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匆匆收回打在对方脸上的目光，孟川尴尬地别过了头去。
正此时，黑纱女跨步欺至他面前，用一种挑逗还隐含魅惑的声音道。
“十二岁以后，我还从未主动向任何一个男人展露过容颜，你真的想看吗？”
没等孟川接茬儿，她便踮起脚尖，凑到孟川耳边。
“看完，你能对我负责吗？”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猛然从孟川的头顶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