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已成功检索药方,楚瑾审视良久,眉头紧锁,唯有沉默以对。唐明远谨慎抄录,尊重原方,姚总接回药方,此乃敬意所在,不可轻率涂鸦。
姚斐对唐明远师门原有微词,然观其行止,察觉此非唐门真传,细节之处见真章。
唐明远删去两味药材,虎骨与山楂,指出山楂虽能开胃,但对姚夫人之症并无裨益。去伪存真,方显医术精髓——此方实为治疗小儿麻痹之用。
唐明远目光如炬,言明:“此二药并无实效,剔除后更显我师门用药精髓。”然而,二药之误,令药方不伦不类。
姚斐忆起吴医生盛名,却难请且收费高昂。唐明远洞察其意,吴医或许仅是借鉴唐门药方,对症下药之前,必先打探病情,否则不往。其治疗手段,或是照搬,或是略加点缀。
唐明远神色阴翳,断言:“此人绝非我师伯正宗传人。”
姚斐断然言:“药品已送至,汝先查视。”此药箱虽价值不菲,姚家却视金钱如浮云,遂连同药箱主人一并移交警局,特嘱善待吴医者。
姚夫人病情恶化之际,姚家本欲再请吴医者诊断,岂料其表面应允,实则携物潜逃。姚家因而洞察其本质,吴医者现身劳教之地,药箱亦随其同在。
此等细节,不宜公之于众。唐明远仅沉声一句:“有劳各位。”
姚斐轻描淡写回应:“区区小事。”言罢,即投身电话联络之中。
唐明远与楚瑾并肩而坐,楚瑾察觉唐明远怒火中烧,不仅愤怒,更有一抹难以言说的哀愁与忧虑。师门至宝落入此等之手,师伯命运令人堪忧。药箱尚可置之一旁,医案却是师门传承的精髓所在,且此医案与朱医长辈所持者迥异,显系特意编纂,非日常诊疗记录。
楚瑾紧握唐明远之手,唐明远微俯首,目光凝视楚瑾之手,缓缓吐息。事已至此,痛苦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查明吴医者与师伯的关系,师伯遗物何以落入其手,师伯是否尚在人世。
姚斐电话之事宜迅速了结,冷然宣布:“约定一小时,必将所求送至。”
“敬意致谢。”唐明远重申谢意。
姚总发话,“各位,先用餐如何?”
楚瑾简洁回应,“可行。”
保姆扶持姚夫人上楼更衣净手,姚斐亦跟进更换衣装。归自医院,尽管亲情无碍,然着装不当,面对悉知病情的宾客,终是不妥。
姚总与楚瑾、唐明远谈笑,谈及赌石,“素好轻赌,然深知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悲剧屡见,不敢妄赌,况吾赌运欠佳。”
楚瑾赞许,“姚叔洞察秋毫。”
姚总笑声朗朗,妻体有望康复,心情大悦,“吾儿运气尚佳,曾得糯种,虽非极品,却亦显大,制成情侣吊坠,为其母打造手镯。”随即出示颈间翡翠吊坠,流露自豪。
楚瑾深知其中意义,言道,“姚叔福泽深厚。”
姚斐迅速处理药方,传助理咨询,更衣后下楼,瞥见父亲颈间吊坠,心生尴尬与暖意,唤道,“父亲。”
姚总愉悦回应,“吾儿羞涩,最怕褒扬。”
此时,姚夫人亦由保姆搀扶下楼,众人落座。保姆递上热毛巾,众人净手,随后丰盛佳肴端上,银城特色与京城美味齐聚一堂。
姚总指示:“赌石盛会将至,吾儿将引各位同往,规避那些诡诈之场。吾知有几处藏有真品老矿,其出绿品质,上乘之几率极高。”
姚斐附和:“确然,各位来此正逢其时,适得其所。”
楚瑾目视唐明远,唐明远回应:“届时必有劳烦。”
姚斐欣然允诺,若能治愈其母,他愿厚报。
姚夫人温言:“休得只言不饮,姚总,汝应先行举箸,以免唐先生等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