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远轻笑,告别:“师叔,静待佳音。”
程老轻嗯,唐明远遂离去。直至不见其影,程老方缓缓叹息。
唐明远归家,楚瑾已安排周详,赵泉亦将迅速处理事务,随唐明远赴m国。楚瑾见唐明远归来,突而笑问:“悟透否?”
“确然。”唐明远断言,“沐浴后详谈。”
楚瑾应允,自那秘籍入手,唐明远虽努力掩饰,但情绪波动已显露无遗。楚瑾未逼问,深知唐明远心中有所纠结,待其自悟,自然会言明。
唐明远浴罢,见楚瑾已在卧室守候,桌上摆放果饮与糕点。他略带无奈地一笑,拭干发丝,步至沙发,与楚瑾并肩而坐,缓缓啜饮,重述与程老所论推测。
楚瑾直截了当:“你认为师傅欺瞒,双针根本不存在?”
“无误。”唐明远回答,“那s形的书脊痕迹,对针术之精妙要求极高。若针抽出后不能恢复原状,岂非儿戏?作者既为医者,岂会轻忽至此?”
楚瑾被唐明远的神情逗笑,唐明远亦故意摆出一副“你难道不觉荒谬”的模样。
“那你如何拨云见日?”楚瑾追问。
唐明远手臂一紧,轻摇楚瑾,“药炉与金银双针若真有其物,传承之谜又有何干?即便师父梦中所示,祖师技艺得仙人传授,我亦欣然接受,此乃尊师重道之至理。”
楚瑾无言以对唐明远,唐明远严肃表示:“原计划重建已不可能,唯有寻觅旧物。”
楚瑾疑惑:“线索不是已经出现了吗?师父也不会无的放矢。”
唐明远回应:“师父所言含糊其辞,师叔提及师伯,令人疑窦丛生。”
楚瑾注视唐明远,唐明远片刻后耸肩,轻描淡写:“与我无关。”
楚瑾劝慰:“今后勿将心事深藏。”
唐明远轻吻楚瑾耳垂:“不知如何启齿,但必须继续寻找双针。”
楚瑾问及:“那学校如何?你不是为了探究师门历史而选择学习历史吗?考虑过转系?”
唐明远迟疑道:“我已在考虑退学。”线索已现,他将投入更多时间研究中医,寻找双针、药炉,频繁请假实属不敬。
楚瑾轻抚唐明远:“那就退学。”
唐明远玩笑道:“别嫌弃我学历低。”
楚瑾笑斥:“先考虑如何向余老师解释。”
唐明远恳求地看着楚瑾,楚瑾决绝推开:“我不管你。”
唐明远握住楚瑾的手,微笑:“等你病愈,我们一同入学。”
楚瑾询问:“意图再次挑战高考,尔意如何?”
唐明远沉思片刻,断然表示:“遍游世界,当为首选。”
楚瑾缄默,唐明远续言:“须先向师叔请示。”
“嗯。”楚瑾回应,“师叔或许更倾向于尔转系。”
唐明远淡然一笑,果如楚瑾所言,程老对唐明远的提议立即响应,愿意助一臂之力,唐明远感念之余,坚决谢绝,直至与赵泉同徐舫登机,唐明远一直忙于处理退学事宜。
室友闻楠虽感惋惜,亦表理解,二人互换了地址。闻楠之父即将出院,全家对唐明远感激不尽。
然而,曾与唐明远有过争执的班长钱余得知此事后,愕然失措。他对唐明远的诸多报复计划均落空,唐明远的请假与退学让他感到莫名的失落和惘然。
除徐舫外,尚有几人同行,唐明远与他们素不相识,无意交际。徐舫携秘书、保镖同行,唐明远仅赵泉一人相随。赵泉被人识出,其对待唐明远的尊重及徐舫的亲昵态度,令众人不再小觑唐明远,反而对其身份充满猜测。
唐明远戴着眼罩,口仍不休:“赵兄,可知小瑾现况?久别如此,不知他是否如我般思念至食不下咽。”
赵泉沉默良久,终言:“尔非言欲眠乎?”
唐明远长叹一声:“小瑾不在侧,吾难以入眠。”
“缄默。”赵泉的语调决绝,与他内心的吐槽迥异,“沉默自怜,岂非更显哀凉?”唐明远反驳。
赵泉嗤之以鼻,“听闻你的絮语,我岂不更感悲凉?”
唐明远理直气壮,“与恋人短别,思恋难耐,已属不幸,你当同我共度这悲凉时刻。”
赵泉良久无言,终爆发:“吾未曾见识过如此恬不知耻之辈。”
唐明远置若罔闻,调整眼罩,悠然道,“时差之阻,意味着我不得见吾爱楚瑾安眠。”
赵泉掏出耳塞,屏蔽外界。
与此同时,楚瑾迎来了程老的亲临,这份惊喜虽在意料之外,却也非偶然。程老由叶韵陪同,“小远最为挂念者,是你的康健,故此数日,我将在侧。”
非是楚瑾周围无人照料,而是有程老相伴,唐明远方能心安。
楚瑾语气诚挚:“感谢师叔。”他素来不拂人之好意,此举确乎令唐明远更为安心。唐明远本有意邀程老协助,却出于崇敬老者之心,未言而止,仅对张婶、张强详加叮嘱。不料程老自行前来,温言解释:“小远担忧尔等辛劳,犹豫良久,终未擅启电话。”
程老听后,淡然一笑:“区区劳碌,何足挂齿。那青年过分顾虑。”此语不仅明指电话未打,亦含双针之意。
楚瑾挺身而出,语气坚决:“无他人能代其思虑,唯有自力更生,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