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郑居于医院豪华病房,外有严兵把守。唐明远早已察觉,表面仅祁老与师叔,实则有保镖环伺。
祁老在场,一行人径直入内,即闻一稚嫩声响起:“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有人来了,是妈妈吗?”
随即,脚步声轻快响起,一辫梢小女孩奔出,亲昵呼唤:“曾爷爷。”
祁老温言关切:“苒苒,想曾爷爷了吗?听话否?”
祁茵苒目光偷瞥唐明远,紧抱祁老:“曾爷爷,我妈妈呢?”
银发老太太步出,嗓音温婉,气质脱俗,从容之美超越岁月,“苒苒,过来。”
祁茵苒依从,轻抓老太太衣角。“曾奶奶。”
祁老介绍:“吾妻,姓许。称许奶奶即可。”
“许奶奶。”唐明远与张黎遵声呼唤。
许奶奶含笑,“快请入座,感谢诸君救吾亲。”
程柏与许奶奶熟络,互致问候,并肩入内。程柏感叹:“祁老一生,最骄傲事,莫过娶此佳人。”
祁老果断回应:“确实如此。”
许奶奶轻笑:“在晚辈面前,不宜妄言。”
步入室内,祁郑已被搀扶下床,面对唐明远,他神情严肃:“尚未及时致谢你的援救之恩。今后若有需求,祁郑绝不推诿,言出必行。”
唐明远截断祁郑的誓言:“安心,需助则言。”他深知,诺言的分量不在誓言的狠辣,而在于践行。
祁郑未察唐明远心思,仅觉其直率,应声道:“善。”
致谢后,祁郑与程老等人简短交流,因伤势在身,众人免去了繁文缛节,程老直截了当:“病历呈上。”
祁老早已预备妥当,即刻指示秘书递交病历。一旁,许奶奶轻哄着祁茵苒,小朋友虽心念母亲,却也识大体,安静地坐在长辈之间,不时偷瞥唐明远,轻轻玩弄手指。
程老细览祁郑妻子的病历,沉声建议:“调养须循序渐进,切忌前三载受寒或劳累,五年内避免再度妊娠。”
“遵命。”祁郑询问:“是否需往南方调养?”
程老果断搁下病历,语气坚定:“南方虽暖,湿度亦大,患者宜留故土,抗寒添衣,减少外出即可。”环境之异,人体自会排斥,病休亦需顺应熟悉之境。
祁郑颔首,程老继续:“把脉后,依医院用药开具方剂,出院后续调。”语气间,透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感谢程老。”祁郑心头一松,急切问及寿命之虑。
程老断言:“无忧。”
祁郑终释怀。
祁老夫妇神情亦舒缓,虽看得开,但闻儿孙健康,欣喜不已。
审视祁郑病历,程老面色凝重,特别是右臂x光片,暴露出祁郑异于常人的体质,抗药性强,暗示其历经特殊训练。治疗难度加剧。
“年轻人,不宜轻视。”程老叹,“暗伤潜伏,年岁增长,后患无穷。”祁郑沉默,深知自身状况,但军人职责所在,无畏风险。
许奶奶黯然叹息,祁老紧握其手,子女之路,无论险阻,均予以支持。
程老结语:“手臂之疾,已尽医者所能。”忆及祁郑手术,专家团队竭尽全力,然臂废已成定局。
唐明远与张黎默然以对,心中唯有叹息,而祁郑似乎已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决然表示:“感激程老,我明白了。”他即将卸任,此后将致力于家庭,至于手臂——残废就残废了,毕竟生命得以挽回,不应贪得无厌。
程老稍作沉吟,欲言又止,终下决心:“恢复至常人状态,并非绝无可能。”虽祁郑无法恢复巅峰,但达至常人水准,甚至略胜一筹,依程老之见,并非不可期。然此语未经十足把握,故程老未轻易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