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老太奶家的条件，不太适合让她洗澡，但洗脸洗脚私处，还是得保持清洁的。
男人点点头，“那我去帮你把热水打上来。”
苏未晚站起来又坐下，想说不用，又仿佛想起什么，低声道了一句谢。
男人很快拎了半桶的热水和一壶的热水上来。
旁边有脸盆，男人往脸盆上倒了些热水，然后才招呼苏未晚过来洗脸。
小姑娘应了一声，男人直接把拧好的毛巾递给她。
“谢谢。”
男人看着她笨拙地用一只手洗脸，手掌垂在身侧，微动。
刚洗完脸的皮肤，白皙中透露出热气的粉红，男人站在她不远处，低头看她，房间虽然灯光昏暗，但她的肌肤没有丝毫的黯淡，仿佛透着光，上面细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男人无端咽了咽喉咙，仿佛这样就能止住喉间泛滥的痒意。
不能再看了，男人视线闪烁着移开，目光落在脸盆上。
“那是我用过的水！”苏未晚震惊，男人有一点点轻微的洁癖她是知道的。
男人动作不断，直到洗完脸，才说道：“热水不太够。”
“……”苏未晚无话可说了。
沉默几秒之后，苏未晚面色尴尬局促，对着裴宴说道：“你先出去一下。”
男人面露疑惑，“怎么了？”
小姑娘脸色泛红，垂着眼眸，黑发露出的耳尖红彤彤的，“我要换衣服。”
男人看了看她的手，抿唇道：“要我帮你吗？”
小姑娘咬了咬唇瓣，忍不住上手推他，“不用不用，你快出去。”
男人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鼻子，手掌向下，忍不住触摸刚才苏未晚推他的位置。
贪恋她的触碰，所以装作懵懂的样子。
房间里，苏未晚正挑战用一只手替自己换裤子。
她受伤的右手，几乎不敢用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稍微触碰的时候，就感觉手指麻麻地发热，以至于她根本不敢多触碰。
还没有集中供暖的年代，她又挺怕冷的，贴身的秋裤自然必不可少。
手受伤了，完成简单的动作就仿佛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一般，苏未晚努力了半天，反而让自己下半身冷飕飕，上半身冒出一层细汗。
“叩叩”许是她在房间里待的时间太久了，门外的裴宴忍不住敲了敲门，问道：“好了吗，要不要帮忙？”
小姑娘坐在床边喘气，虽然身上裤子穿得有些乱，但好歹也是整齐了的，这才起身打开门。
换下来的衣服被苏未晚收起来了。
接下来苏未晚就不太好意思跟裴宴说话了，泡了脚之后，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阁楼上的床一米二，苏未晚之前一个人睡的时候，不大不小正正好，现在多了个裴宴，男人身形高大，虽然他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但骨架毕竟还摆在那里，躺下来的时候肩膀抵着苏未晚的肩膀。
两人平躺着，中间免不了出现“空档”，冷风无声地钻进被窝，苏未晚闭着眼睛，默默缩了缩脖子。
两个人睡到底还是麻烦。
挨着裴宴的那侧肩膀很快感受到了冷意，一边冷一边热，她没办法安睡。
两道浅浅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你消我长，无声地宣誓着存在。
苏未晚忍不住抬手去触碰微冷的肩膀，同时小幅度地侧身，想换一个姿势。
男人骤然抬手动了动被子，被子起伏之下，冷气钻入，还没等感受到，更大的热源贴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