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号会组织助理老师转正考试，你回去好好准备。”
男人只说了这一句，关上抽屉的同时拿起一旁的实验记录本。
柳清漪在旁边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低低地问道：“师兄，你……没有资料给我吗？”
之前，裴宴对她很照顾的，有什么考试，都会给她整理资料，帮她复习。
裴宴抬眼看她，“考试不难。”
柳清漪看着他，眼眶逐渐红了个透，望着他欲哭还泣，好不可怜，“师兄，我真不是故意打坏你的东西，你……你别怪我了……”
柳清漪抽噎着哭泣说道，伤心欲绝地跑出了办公室。
裴宴坐在座位上，听着她的话，又看她跑了出去，抿了抿唇瓣，到底还是没追出去。
等柳清漪离开之后，男人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照片。
他们的结婚照，苏未晚坐在凳子上，而他站在一旁将手搭在她肩上。
照片里女孩笑容灿烂，眼眸亮晶晶的，满眼幸福而旁边的自己，脸色冷冷的。
破碎的玻璃，在照片上留下难以消除的划痕，偏偏就是如此地巧合，像极了命运注定一般，在他们之间划下最深的一道，男人心间微颤，手指轻轻抚摸，唇瓣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真是该死啊。
男人忍不住抱住头，深深垂了下去。
曾经幸福在他面前触手可及，现在变成了他的遥不可及。
裴宴跑遍了燕城所有的照相馆，得到的结论都是划痕没办法修复，若是有底图的话，倒是可以重新洗一张。
男人如蒙大赦，忙跑回家一通好找。
可是，当初就没有在意的东西，现在怎么可能轻易找得到？
不过裴宴确实找不到了，因为底图被苏未晚扔了。
最后男人带着重新框上相框的照片回了办公室。
下午，徐长介来了裴宴的办公室，端着一杯茶悠哉悠哉靠着他的办公桌。
“徐老师有事？”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复而低下头去，继续手上的事情。
徐长介抿了一口茶，发出一声喟叹，“还是裴老师这的茶好喝。”
裴宴眉眼未动，“柜子里还有，你拿一罐去。”
徐长介笑了两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去柜子里找了裴宴说的茶，上好的六安瓜片，还是裴老师会喝。
“改天我给你拿套茶具过来，不白喝你的茶，”徐长介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裴宴不置可否。
等徐长介喝了一杯茶，裴宴才抬起头来，往后靠了靠，看着徐长介，示意他说话。
徐长介脸上露出一抹讪笑，这才吐露来意，半是抱怨道：“还不是你裴老师惹的锅，柳老师从你那回来，情绪就不对，先是哭了好久，问她什么也不说，下午又一直在办公室里趴着，别提多压抑了。”
裴宴皱了皱眉，眼眸流露出一丝不赞同，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徐长介看着他的反应，突然乐了，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行了裴老师，不打扰了，谢谢你的好茶。”
裴宴颔首，道了一声再见。
— —
裴宴到底还是没去管柳清漪，甚至还觉得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她平日工作上摸摸鱼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将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里，甚至一直沉浸在个人情绪里，就不太好了。
柳清漪在办公室里怎么都没等到裴宴来安慰她，徐长介去裴宴办公室她是知道，也暗暗期待着裴宴会和徐长介一起过来，看到她趴在桌子上，肯定会过来安慰她的，像他们以前很多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