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他不可置信地站在冷冽的寒风中。
周若初就趴在他的肩膀，双臂扣着他的脖子，炙热的呼吸埋在他的脖颈里。
他想在听她喊一声“焱哥哥……”却听到她低低的声音传来，“今日是乔屿的生日……”
盛焱能够感觉到她情绪深处涌动的悲伤……
周若初是真的醉了，将她背回的一路上，盛焱一会听到她喊“焱哥哥……”一会儿又听到她喊“乔屿……”
有一回，她说：“焱哥哥，要是时间一直停留在十八岁的暑假多好……我爱你，你也爱我……”
“如果，我们没有分开，我也不会遇到乔屿，更不会失去他……”
公寓楼下，盛焱停下脚步。
他问背上的醉鬼，“所以初初更爱乔屿还是更爱焱哥哥……”
周若初不满地捶打了他一下，却终究对于这个问题闭口未答。
“关键问题你倒是醉得很死！”盛焱无奈轻叹了一口气，背着重重的她继续往公寓楼里走：“初初，如果有一个选择放在你的面前……用你回到我身边换乔屿好好活着，你愿意么？”
背上的人像只鱼挺了一下，而后又软了下来，软塌塌地趴在盛焱的背上。
就在盛焱以为，再次等不到她的回答时，却听到背上传来一阵轻轻的应声，“嗯……”
盛焱苦涩轻笑，听到她再次回答：“我愿意……”
她抱紧了他，在他背上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靠着脑袋。
这样的答案，盛焱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回到公寓，盛焱将若初放置于沙发上。
家中开着暖气，他还是给她找了一条厚毛毯盖在身上。
就在盛焱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周若初的手倏然扯住了他的衣角。
迷迷糊糊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别走……”
盛焱的心倏然紧了一下。
他再次俯下身来，温柔安抚，“你醉了，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周若初这才缓缓松开他的衣角。
公寓里开着暗黄色的灯光，安静的空间里有他有她，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厨房里，灶台上的锅子里正“噗噗……”地冒着热气。
盛焱背靠身后的岛台，一边看着炉灶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密密麻麻、纷纷扬扬，占满了客厅前一整片落地窗……
盛焱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若初一个人双手抱膝默默地坐在落地窗边的地上。
窗外一片簌簌，冰天雪地，室内温暖如春。
盛焱走了过去。
周若初抬起脸来。
“怎么起来了？头还疼么？”盛焱在他面前蹲下，一双如墨深眸逡巡在若初的眼底。
周若初没有回答，一双眸子湿漉漉地看着他，带着一脸懵然的迷离。
盛焱暗自深吸一口气，将手中装着醒酒汤的碗递给她，问：“自己喝？”
周若初没有动弹的意思，紧抿着唇，无辜的小脸上，一双水漉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直到盛焱动手喂她，她轻轻张开嘴巴接受他的投喂……
盛焱起身打算返回厨房时却被周若初拉住。她倔强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眼泪扑簌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