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晩娴难免讶异。
虽说这些年在外，她也算见多识广，却是头一回见到汴京城中娇滴滴的贵女娘子，那么直白地当面承认自己是为巴结而来。
巴结人……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绝对不是。
所以当下，姜晩娴对眼前的女子生出几分兴趣。
可为免会错意，她压下微诧地说：“你巴结我，是想入王府为妾吧？”
对方敞亮，她也不能落后了。
“正是。”王雨蝶痛快认下。
姜晩娴偏头朝被王雨蝶挡住的视野望去：“可你要找的战王妃，可能另有其人。”
亭子离得不远。
苏雅儿和墨清漪那边刚好能听到。
苏雅儿冷哼讥讽道：“连庙都拜错了，真是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我倒要看看，某人一会儿怎么收场。”
墨清漪面露尴尬，静立不语。
就连姜晩娴都听到了苏雅儿的嘲讽，王雨蝶自当也是听见的。
可她就像没听见，直接坐到姜晩娴身边，满目激动和崇拜：“三娘没认错，三娘要找的人正是您。”
姜晩娴再次眼扫墨清漪的方向：“你确定？”
王雨蝶伸手像是拉姜晩娴的手，被姜晩娴躲过后，她自觉缩回，语气笃定：“三娘很确定。”
她规矩坐好：“您就是原国公府的姜大娘子，而今的大周战神之妻，臣女说得对吧？”
“对是对，可我们应该素未谋面，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王雨蝶：“王妃月容曾名动京师，此刻在这花园中，还有谁能比您明艳倾城？臣女不瞎，自是一眼就认出您了。”
姜晩娴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你倒是会说话，想必要是入了王府，王爷也会喜欢你。”
“真的？”王雨蝶双眼瞪大，用团扇掩住半脸欢喜。
就在这时。
“姐姐不可。”
是墨清漪。
她突然冲进亭中，冲姜晩娴急道：“姐姐怎能在没得到王爷的准允下，替王爷做主纳妾？”
王雨蝶一下起身：“丑八怪，你是谁啊？胆敢在战王妃面前造次，还姐姐，全汴京的人都知道王妃只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何曾有过妹妹？乱认亲，小心我以混淆皇室血脉，让人把你抓去官府治你的罪！”
墨清漪清丽的小脸气到泛白：“你！”
“放肆！谁准许你这般顶撞墨王妃的！”苏雅儿冲了进来，将墨清漪护在身后跟王雨蝶剑拔弩张起来。
“墨王妃？原来她就是……啊！”王雨蝶恍悟，可话没说完就被苏雅儿扇了一巴掌。
王雨蝶当即眼红落泪，捂着脸委屈至极：“苏雅儿，你凭什么打我！”
苏雅儿嚣张：“哼，就凭你公然辱骂墨王妃。”抬手，“打你一巴掌都算轻的了，看我今天怎么把你的嘴撕烂！”
就在她要往王雨蝶脸上落下第二道巴掌时，手腕一紧。
所有人的视线落到正握住苏雅儿手腕的姜晩娴身上。
就见姜晩娴一只手负与腰后，仅凭单手就能领苏雅儿动弹不得。
苏雅儿连续用了两只手的力量，都没能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她蹙眉吼道：“姜晩娴，你放开我！”
姜晩娴冷脸侧目：“不过是误会，教训几句便是。苏娘子，没必要动手吧？”
“姜晩娴，你个悍妇！快松手！”
姜晩娴不多言，暗暗收紧指间力道，苏雅儿感觉自己的整条手腕都快碎了，疼得额汗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