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把宋永都问懵了。
不是宋永懈怠，按道理主子的喜好他都琢磨透了。
想当初，业楚齐是爱极了姜晩娴的。
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将人娶回来。
当年业楚齐为了娶姜晩娴几乎出动了王府所有的人，就是为了彰显他对姜家嫡女的重视。
可在姜晩娴远赴边关的这些年，这份挚爱之情早已被岁月冲刷，变得浅淡。
从业楚齐让墨清漪代笔写信给姜晩娴，宋永就看出来。
他家主子心里，已然没了原配的位置。
他身为心腹只会关心，主子喜欢的、关心的事。
而姜晩娴，已然不在其列。
如今大婚当日，业楚齐醒来的第一句便是问姜晩娴，这能不让宋永震惊吗？
“这……这……小人不知。”
宋永支支吾吾。
业楚齐微微蹙起眉：“本王的王妃去向，你竟毫不知情？”
宋永很快意识到，业楚齐可能是在放着姜晩娴。
毕竟那位可是在外征战了七年，回来就把老王妃的乳母给痛打二十军棍的主。
这样的烈性人，今日婚宴可不得提防着点儿？
谁知她会干出什么来？
“是，小人这就去打听。”
宋永去而复返。
“王爷，门房那边说姜王妃也一早出了门。”
业楚齐对这个答案早就猜到了一样。
姜晩娴定是去给姜家扫墓了。
“知道了。”
业楚齐迈出一步，宋永习惯性上前搀扶，业楚齐的双腿可是残了好几年，也就最近几个月才将将能下地行走。
业楚齐看着他伸来的手，立即瞪了他一眼。
宋永吓得赶紧缩回，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业楚齐见他额汗都吓出来了，语气松了松：“走吧，别误了迎亲的吉时。”
另一边。
姜晩娴和游鹿来到姜家陵园。
“国公府连墓地都那么气派。”游鹿感叹一句。
姜晩娴倒不觉她唐突，因为她们一起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
见的最多的就是曝尸荒野。
那些战后被捡尸回来的，大多都不全乎。
手脚有时还能弄错，完后能裹张席入土为安的已算是幸运。
所以游鹿见到那么大片的陵园，她惊讶也属正常。
只是让姜晩娴意外的是，姜家宗祠并非无人打理。
游鹿抓着手里的扫帚：“看来王爷也并非无情之人。”
守陵人点头哈腰：“对对，是靖王安排我等在此守陵，平日那些清洁琐事，您都不需担心……”
“等等，你说……靖王？”游鹿打断他。
守陵人点点头：“是啊。”他小心翼翼，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不是齐王，而是靖王，你确定？”游鹿再问。
守陵人指天发誓的手势：“借小人十个胆也不敢乱说。”
画面一转。
姜晩娴祭拜先辈先祖。
游鹿就站在边上。
姜晩娴向先辈们讲述了自己这些年在边关的事，还称日后会常来祭拜。
等结束，游鹿问她：“将军怎么不提您弟弟的事？”
“只是一块玉佩，不足以证明阿修还活着，还是先不要惊动先辈。”
“您还真是报喜不报忧，对了，靖王的事您怎么看？您以前跟他很熟？”
姜晩娴摇头：“我跟靖王也就九岁时，他曾救过落水的我，但后来我还了这恩，也就再没有过交集。”
“还有这事儿呢，说不定靖王就是因此派人打理姜家陵园，他可真是位重情重义之人。”
“是啊，我跟他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他都能细微至此，某些人却…加上上回入宫解围，看来我得寻个机会当面好好感谢人家。”
“祭扫结束，将军，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