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医院没说。
她让两人把衣服脱了。
她们相视一眼，都跟着摇头，“姐姐，不用了，已经上过药，我们没事。”
“你们瞒不住我的，如果不信我，那我就不管了。”
此话一出，崔娉急了，“姐姐。”
崔婷咬咬牙，对崔娉说，“姐，都到这种地步了，没有什么好瞒的。”
崔婷率先把衣服脱了，“我爸和老东西都是畜生，只要不顺心，就把气撒在我们身上，有时候还会将刚烧开的水泼到我们身上。”
周穗岁倒吸一口冷气。
那纵横交错的伤痕，看着就惊心。
还有不少新添的伤，比起手脚，更加严重。
崔娉见崔婷这样，也解开了衣服，身上的伤疤不必崔婷少。
很难想象，姐妹二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穗岁问：“你妈妈不知道？”
“他们不会当着我妈的面动手，怕刺激到我妈，我们也不敢告诉她。”崔婷吸了吸鼻子，“我总想着，等我长大离开这里就好。”
周穗岁压着怒火，没有问她们为什么不跟丁家说。
这种家庭长大的女孩，勇气都在日复一日的毒打中消失殆尽。
“其实这两年没有以前打得多了，他们担心再像从前那样打我们，我们会跑。”崔娉说，“下手也不敢这么毒。”
周穗岁尽可能平静地告诉她们，“家暴是违法的，你们有没有想过报警？崔文奇这种行为，够蹲很久大牢了。”
“他打我们也是家暴？”
“不管是妻子还是儿女，这种行为都属于家暴，可以让法律制裁他的。”
“可这样的话，我们以后怎么做人？别人谁说我们无情无义，连自己爸爸也送进大牢去。”
“错不在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就算他是父亲，也不能伤害子女。你们这都是重伤了，他行为很恶劣！”
崔娉和崔婷相视一眼，都不敢开这个口。
她们害怕。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变本加厉的家暴，是不是因为你们的容忍退让助长了他们的恶毒？就算你们放过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周穗岁对家暴零容忍。
尤其是重男轻女的人渣。
要不是还有法律，人渣早就被她送到地狱去。
两人还是沉默。
周穗岁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做了自己能做的。
如果她们还是选择原谅，那她尊重她们的命运。
“你们先去洗澡吧，我出去给你们买点药。”
周穗岁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了手机起身离开。
“姐姐。”
崔娉和崔瑶齐齐喊住她。
周穗岁回头笑笑，“我真的是出去买药而已，你们先去洗澡，等我回来给你们上药。”
说完，周穗岁开门离开。
姐妹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痛苦和为难。
崔瑶见状，小声说了句，“我姐姐说得没错，也许你们可以试着相信她，她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