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淡云已经回到自己办公的长案后坐下,闻言无所谓一笑,“是她又何妨?”
她边说边打开长案抽屉,从里头拿出平常看诊时佩戴的面衣给自己戴上。
“可若她回去跟永定侯说我们在这里那可如何是好?”
见锦善这般紧张,苏淡云冲她露出个安抚的笑,淡定道:“她不会告诉永定侯的,再说,就算她说了那又怎样?我已经和离了,和离后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自由,我堂堂正正的,为何要怕见到她们?”
锦善听着也觉是这么回事,再看见主子这般淡定,方才还忐忑不安的心便也跟着放松下来,听见屋外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她当即就挺直了腰板站到门口附近等候。
一转眼,诊室的门就被再次敲响。
锦善此时已经彻底恢复镇定,如往常那般打开屋门看向来人。
只见对方戴了帷帽,白纱将其容貌全都挡住,一时间实难看清来人是谁。
锦善在那帷帽的白纱上看了一瞬,随即将目光往旁侧一移,杏眼不觉一亮。
果然是兰香没错!
因着心理已经有了准备,锦善这下已经没什么惊讶的了,飞快确认了来人身份后便像往常接待病人那般对两人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平静道了声“里面请”。
声音一出,本来还垂眸跟在主子身旁的兰香唰地就抬起头来,而戴着帷帽的温玉燕也终于透过朦胧的白纱看清了面前人的脸,登时一惊。
“是你?”
她脱口而出道。
锦善只让开了道继续维持着往里请的手势,并未言语回答。
门外两人惊讶归惊讶,却也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继续快步迈进了诊室。
待屋门关上,温玉燕急忙摘掉头上帷帽,转过身来确认。待确定面前人的确是锦善没错,脸上的讶色就转为了不解,疑惑道:“你怎的会在这里?你家主子呢?”
“婢子在这里上工。”
锦善挺直腰板回道。
闻言,温玉燕先是一怔,待想到某种可能,脸上的不解旋即就退了下去,下巴不自觉微微扬起,浅笑道:“你家主子不是说要回老家的吗,怎的让你在这里做事了?还是说你家主子自己回去了,把你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锦善看见这张脸就不由得想起这人当初如何跪地求主子和离,只觉这人面目可憎,半点儿也不想搭理,遂板着脸道:“我家姑娘向来厚待咱们这些做下人的,绝不会抛下我们不管。”
温玉燕想起什么,轻笑一声,“也是,你们主子走时还讨了几个下人一并带走,确是情深意重的。只是当时不是还有几百两傍身的吗,怎地还要你们出来做事养她?不得不说,你这份忠心确是难得。”
锦善心里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温姨娘不是来看诊的吗?若是来闲聊的,只怕是来错地方了。”
这声姨娘温玉燕以前听着还好,此时却是深深刺痛了她,闻言就忍不住瞪了锦善一眼。
本还想着斥上两句,却想到今日过来的目的,想着自己求见之人很可能就在这诊室里头,只得生生将心头的愠怒压了下去,勉强维持住脸上浅淡的笑,道:“自是来看诊的,不知神医娘子可在里头?”
锦善朝里面做了请的手势,道:“娘子在屏风后面的诊病区,随我来吧。”
说着就迈开脚在前头带路。
温玉燕对着锦善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默默跟在了后头。
“这边坐吧。”
锦善走到诊病的区域,指了指长案前的椅子,面无表情道。
温玉燕跟着绕过屏风,顺着对方指示望去,果然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长案后头。
只是这女子比她想的要年轻许多
等等,这人怎的这么像怎的这么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