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堵的原因他这会儿倒是能清楚确定了,无他,全因想起了自己跟人家小娘子的确是什么关系都无。
是啊,真是什么关系都无!
可自己又想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自己父仇在身,前途未卜,自己能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自己又在这里堵个什么劲?
如此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通,也终于理智渐渐回笼。
他盯着面前的酒杯默然一瞬,终于渐渐松开了方才紧握膝头的手,朝身旁人扬起个淡淡微笑,“宋公子,你方才说那酒不错,我想了想,还是尝一尝吧,不知可否帮我倒上一杯?”
宋季凡看着他的和善笑容,感觉到面前人似是与方才有什么不同了。
他愕然一瞬,随之露出个得体笑容,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着便拿起酒壶来亲自给燕乘春倒了一杯。
燕乘春道了声谢,端杯饮下,只觉那酒入口依旧满嘴酸涩,甚至比方才那酒犹盛。
他默了默,紧接着便面不改色地再次端杯抿下了第二口,随后放下酒杯,朝宋季凡扬起个和煦笑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正式跟对方闲聊起来。
几日后,苏淡云终于踏上了回沣城的路。
这次回乡,同行的除了锦善,还有一个被燕乘春塞过来的望川。
说起燕乘春,自从温居宴那日之后,苏淡云便再没见过他了。
对此,苏淡云倒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她以前虽时不时会偶遇那人,却也并非真的经常看见。
比起这个,真正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温居宴那日结束时,对方的态度转变。
她至今还记得那人跟她道别时,神色和语气都忽地变得官方了许多。仿佛他跟她一直都并不认识,他过来也真的只是替老夫人走个过场而已。
可若是论起相识的时间,燕乘春才是苏淡云先认识的,所以其实她看见燕乘春会比看见唐太夫人时更觉熟悉。也可能因为这样,她一下就能感受到对方态度上的微妙转变。
只是为何会突然转变呢?
苏淡云站在甲板上,手搭船舷,远眺水面,不知觉就陷入了沉思。
面前所走的这条路线,其实就是那人告诉她的,她还记得那日在诊室里,对方真诚相告的场景。
还有那个护卫
想着,苏淡云便朝身旁不远处站着的望川看了一眼。
她记得那人把这护卫送给她时,明明都还挺正常的嘛,怎地吃了一顿饭就变得怪怪的?
莫不是宴席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可她问了厚朴,那日宴席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啊。
苏淡云想着,满心不解地收回目光,继续望着前面江水发呆。
此时同样满心不解的还有守在一旁的望川。
见主子收回目光,他不禁朝刚偷看了自己的新主子悄悄瞥了一眼。
是的,就是偷看!
他都数过了,这是新主子今日第四次偷看自己了!
他出发前就已经搬到苏宅外院住下,那几日新主子对他都挺正常的,启程后的两三日也没什么异常,怎地今日频频对他如此?
俗话说事不过三,今日都看第四回了!
这事有蹊跷!大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