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
他的手脚怎的都开始发麻发软,还愈发地使不上劲?
他无法相信,继续试图去移动自己手脚,可他越是动弹,那麻软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怎会这样?
他不过是吃了一块小小的糕饼,怎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我劝你还是别乱动了,不动兴许还能让那药效发挥得更慢一些。”
苏淡云静静看着,淡淡提醒。
贺怀琛心头巨震,唰地抬头望她,眸中戾色迸出,那目光似火也似剑,仿佛要将面前人当场凌迟千刀万剐。
苏淡云对上他的目光,毫不怀疑若是此人能动,自己的脖子这会儿肯定已被面前人扑过来一手掐断了。
不过她也不惧,毕竟他现在根本就动弹不得。这场景她自做药以来便设想过许多遍,今日终于亲眼得见,心中可谓是百味陈集,却又出乎她自己预料的平静。
贺怀琛看着面前人居高临下望向自己,见她神情无波无澜,只觉她那眼神就似在看一个陌生人,又似在看一只待宰的羊,莫名就让他遍体生寒。
手脚的麻软愈发强烈,喉咙也越来越干,他强自镇定,却依然清晰感觉到死亡正在朝他走来,一步接一步,悄无声息,越来越近。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什么是怕了。
他不想死,他还这么年轻,还未能在朝堂中大展拳脚,还未开枝散叶更未享够荣华,他怎么能死?怎么能!
可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何无缘无故要杀死自己?她在他的书房杀了他,又能逃到哪里?又能有什么好处?
他不明白,他怎么想都不明白,极速膨胀的恐惧终于迫使他扔掉了自己的架子,逼着他朝面前人费力地将嘴张了又张。
这一次,苏淡云再次读懂了他的意思,遂平静回道:“放心,这药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让你一辈子都说不了话,走不了路罢了。”
贺怀琛瞳孔一缩。
要他下半辈子做个哑巴瘸子,那跟杀了他有何区别?
贱人!毒妇!她怎么能?
他再次发疯似地要撑起身来扑过去,可依然没起多少就立即跌了回去,把自己折腾得双眸通红,额头冷汗密布。
“我说了,你越动只会让药发挥得越快,还是不动的好。”
苏淡云再次提醒,淡定自若地道:“我有解药,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会给你解药。”
贺怀琛一怔,随即双眼一亮,忙使尽力气动了动嘴。
苏淡云看了,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三张纸来,在桌上摊开,“这是我写好的和离书,一式三份,你签了它们,我就把解药给你。”
贺怀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去,看着那纸上清晰秀丽的字迹,不禁就恍了下神。
这字迹他认得,过去三年他收到的家书,信封上三郎亲启的字就是这般模样。
只是此时此刻,三郎亲启已变成了和离书三个大字,过去那饱含了爱慕关心的家书,这会儿也成了这冰冷疏离的和离文书。
贺怀琛只觉心口隐隐一痛,视线在那文书上一行行扫过,待扫过其中一段,他忽地脸色一边,目光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