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元看到了乾帝眼底的算计,同样,也看到了永安王隐晦的摇头示意。
但,他还是选择,接下这块烫手的山芋,“回陛下的话,凤元虽不才,但也愿效仿我父,为国分忧,为陛下分忧,所以,这监察司副使一职、及薛天何一案,我都接了!”
“……”见自己都暗示的这般明显了,徐凤元还是钻进入了乾帝的圈套,永安王内心顿感一阵无奈。
这逆子,果然一如既往的烂泥扶不上墙!
而乾帝则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果然,还是得从徐凤元下手……
那监察司是什么地方,虽然效命皇室,但里边的人可没有什么世族权贵,都是从底层摸爬滚打来的。
这些人可以流血、可以拼命,但却绝不受人压迫,更不服任何凭关系进去的人。
徐凤元这厮不论是真纨绔还是假纨绔,都臭名昭著,进了那里,不见得会遇到什么糟心事。
当然,更为关键的是,永安王之前一直都在求他给徐凤元一官半职,他一直没有答应,而今截杀永安王失败,这便算是对其的补偿了。
还有,那薛天何一案,虽然对方背后的人是谢国公和姬元庆,但只要不是由皇室的人来调查,薛天何便知道他维护谢国公之心,便绝不会再牵连不该牵连的人。
这场闹剧,牺牲一个薛天何,也该结束了。
“好!好!好!虎父果然无犬子,凤元虽年少,却深得王叔真传!既如此,朕就拭目以待你大展宏图了!”
乾帝一连说了三个好。
之后,永安王便一脸阴沉的将徐凤元拖走了。
离宫路上,父子二人同乘一车。
“你为何要接下监察司副使一职?你可知道,监察司不是什么好地方?以你的名声进去,怕是用不了多久,为父就得给你收尸!”永安王没好气道。
徐凤元却一脸云淡风轻的靠在马车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父王尽管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永安王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自己是祸害而自豪的。
这个逆子,还真是没皮没脸!
“那薛天何呢?你想怎么处置?”永安王问。
徐凤元唇角噙笑,眼底绽出一抹阴冷之色,“父王一路奔波,风尘仆仆,还有重伤,今晚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儿子做,至于我想怎么做……父王明早就知道了。”
闻言,永安王蹙眉,“你怎么知道本王身上有伤?”
明明,在入宫之前,他已经用内力封禁了伤口,已经在短时间内保持了鼎盛状态,也瞒过了乾帝与一应文武……
怎么徐凤元竟然能看破天机?
被永安王直勾勾的盯着,徐凤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改口道,“啊?父王身上没有伤势啊,那太好了,儿子就是单纯的担心父王的身体,毕竟古来征战几人回,哪里有人如父王这般骁勇善战?”
“是吗?”永安王仍有几分狐疑,不知为何,此番归来,他总觉得徐凤元这个逆子变了。
但至于是哪里变了,一时间,他又无从说起。
怀揣着满腹狐疑,永安王回了王府。
作为管家的钟叔,早已命人准备好了温水,伺候永安王沐浴。
看着永安王胸前那狰狞的伤口,他不由得泪水横流,“王爷,你为国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可那乾帝竟然还想沿途截杀您……”
“你和徐家军的付出真是不值!”
永安王重重一叹,“陛下生性多疑,此事你我不早就知晓?所以沿路截杀,也在本王的意料之中……只是之前,本王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