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起身,将目光定在那娇艳欲滴的唇上,神情邪肆,语气暧昧令人遐想:“乖乖等孤。”
说着,他帮白子菟将被子仔细掖了掖,只露出那张如羊脂玉般白嫩的小脸,还趁势伸出手,在那白嫩的脸上轻轻捏了捏。
望着那被人簇拥而去的祁宸,还有那暗自偷笑的吴嬷嬷跟宫娥们。
白子菟摸着脸,羞愤难抑,生气地捶床!
这还睡什么睡,睡不着了!
吴嬷嬷见白子菟一脸羞愤的模样,满眼欣慰:“陛下变了许多,这都是娘娘的功劳啊。”
白子菟:……呵呵。
于是被扰了清梦的白子菟起身洗漱,打算好好逛逛御花园。
——
旭日东升,赫赫然洒下金光万道,将皇宫笼罩其中。
宫墙之内,春意悄浓。
白子菟一袭粉色宫装漫步其间,身旁带着一名绿衣宫娥,名唤青翠,是吴嬷嬷派来贴身伺候的。
娇俏少女像是花间蝴蝶,东瞧瞧西看看,毫无端庄可言。
不远处,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老妇人静静伫立。身旁宫娥环绕,众人皆低眉顺眼,簇拥着她缓缓前行,那场面,端的是华贵非常,气派非凡。
老妇人微微颔首,凤眸凌厉地指向白子菟,语气中满是嫌恶与不满:“这便是那新近册封的贵妃?瞧瞧这副模样,怎的如此失了端庄仪态?全然没有一点皇家妃嫔该有的风范。”
老妇人身后的一名嬷嬷赶忙趋步上前,微微弓着身子,低声回禀道:“回禀太后娘娘,听闻此女乃来自幽燕,据说还是个不受宠的主儿。出身低微,见识浅薄,自然不能跟咱们苍梧的大家闺秀相提并论。”
这位老妇人,正是皇帝养母虞太后。
祁宸五岁前,就寄养在这位当时还是皇后的虞太后膝下,只是虞太后自己育有二子,便对祁宸不上心。
这也是祁宸五岁前能任人欺辱的原因之一。
当上太后之后,她每隔半年便会上皇寺祈福,通常待上一月便回宫,而这次不过多呆了半月,便听到皇宫之中出了这等荒谬之事。
想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在祁宸面前提过选秀之事,不过都被祁宸轻飘飘地搪塞过去。
后来,她心生一计,授意朝臣上奏,妄图以此逼迫祁宸就范。却没想到将人逼得急了,他便当众绞杀谏言大臣。
据说那日,血腥之气弥漫朝堂,吓晕了好几个年事已高的老臣。此后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再提选秀之事。
想着她硬的不行,她便改弦易辙,欲来软的。
精心安排了自家侄女在宫中与祁宸“偶然”相遇,本以为能满心期待着能成就一段佳话。
怎料,自家那娇弱侄女,竟是被祁宸那冷面暴君的气势硬生生吓哭,哭哭啼啼地发誓,此生再也不踏入皇宫半步。
想到这,她冷哼一声,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哼!哀家那侄女,出身高贵,才情出众,容貌亦是上乘。那人却宁愿选这样一个小家子气的女子当贵妃,也不考虑让哀家侄女入宫,当真是令哀家失望。”
话音刚落,身旁嬷嬷神色焦急:“太后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太后又是一声冷哼,声音虽小,却似利箭:“怕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宫娥之子,不过是走了运,侥幸登上皇位,难道便以为可以肆意妄为,骑到哀家头上?哀家纵然再不济,亦是名正言顺入了皇家玉牒的苍梧太后,他纵有千般不愿,也得恭恭敬敬地称哀家一声母后。”
嬷嬷听闻太后之言,额上冷汗顿生,她惶恐地偷瞄四周,见周遭除了簇拥的宫娥并无他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却仍忍不住压低声音劝道:“太后娘娘,陛下如今虽非嫡出,可毕竟已经君临天下,况且陛下……这皇宫之中,眼线密布如织,万一……”
太后凤眉轻轻一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傲慢,仿若在看蝼蚁:“量他也不敢如何。哀家不过是实话实说,他若能顺从哀家之意,让我哀家那侄女入主中宫,日后这宫中诸事,哀家自会为他悉心周全,于他于哀家,皆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这中宫之主,只能虞家女当得。
见嬷嬷还欲张口言语,太后微微抬手,那嬷嬷见状,立刻噤声,只是面色依旧焦急万分,频频朝着太后望去,目光之中满是担忧。
太后轻瞥了一眼还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少女,冷哼一声缓缓开口:“据说她跟皇帝同居同睡?毫无规矩可言。哀家如今回了宫,是时候整顿一番这乌烟瘴气的后宫了。”
说着,她脚步轻挪,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太后娘娘,若是陛下真的喜爱那贵妃娘娘,那……”
太后搭着嬷嬷的手臂,朝着自己的寿宁宫迤逦而去,言语之中,轻蔑之意毫不掩饰:“一个和亲而来的美人,与那进贡之物又有何异?且让她来哀家这寿宁宫请安,她若不识这宫中规矩,那便由哀家来好好教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