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没有什么景色，两人并驾齐驱，一边闲聊，一边踱步下山。
霍封狼分享了一些近期的见闻。
甚至，他还说出了一些记名弟子本不该知晓的情报。
“蕴灵十重铸道基，超尘九境夺长生！”
“蕴灵境界，哪怕是达到极限，也对增长寿命没什么帮助。”
“充其量活到一百多岁，就要寿终正寝。”
“而达到超尘境，哪怕只是第一个境界，【三花】之境，也能暴涨三百年寿元！”
“许多厉害的凡间皇朝，更迭轮转，从兴起到覆灭，也就只能坚持三百年。”
“达到【五气】之境，更是寿至五百载！”
霍封狼见识不凡，如数家珍道：“后续七个境界，便是【心猿】，【骐骥】！”
“【狱象】，【擒龙】！”
“【镇妖】，【狩魔】，【苍穹】！”
“这超尘九境走完，可享万载寿数，长生久视！”
“寿达万载……哈！”
霍封狼忽然笑了一声，眉眼之中，却藏着隐忧：“赤霄纪已经算是足够漫长了，维持了七千多年。”
“历史上，许多纪元，都只维持了两千年多年呢！”
这位能够在梦境中窥见未来的气运之人，似乎有些忐忑。
他不像是在和张焰诉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对于超尘境修士而言，就算【最黑暗的至恶纪元】到来……”
“只要咬牙坚持，大概……也能撑到拨云见日，重见光明吧？”
张焰耐心听完，沉吟片刻。
他故意说道：“许是霍兄是饱览史书，反倒形成【见知障】，忽略了当下。”
“太过遥远的东西，不论是过去也好，未来也罢，都无需多想。”
踱步山间，张焰单手倒负，慨然诵道：“金樽灵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凌霄冰塞川，将登醉仙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适逢其会，张焰拿出了穿越前地球诗仙李白的传世杰作，稍作删改以应景。
诗中提及的醉仙峰，无需赘言。
而凌霄河，则途经灵植、炼丹、外务三脉。
它横贯玄机洞天南北，长一万两千余里，水域宽广，川流不息！
即便是气运之人，也挡不住这首《行路难》的魅力。
听完这段，霍封狼双眼圆瞪。
他偏过头，像是重新认识了张焰一样。
霍封狼心中大震，张口结舌：“我……我……”
良久，他如梦方醒：“我似乎明白了。”
或许因为诗中有个“梦”字。
结合当前的困窘迷惘，霍封狼的代入感愈发强烈！
牢牢将这首乐府诗记在心头，霍封狼又默默将其咀嚼、回味了两遍，生怕将其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