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人，此刻早已经陷入昏迷。
也幸好田中守一是王道境的大宗师，才能在此刻勉强保持意识清醒。
这位在霓虹国家喻户晓的顶尖人物，快要死了。
不管是楚风还是田中守一自己，都清楚这个事实！
死到临头，田中守一反倒变得平和起来。
他扭头静静凝视着楚风，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容。
“能够死在你这样一位顶尖强者手上，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既然我已经构不成威胁，阁下可有兴趣陪我聊一聊？”
楚风稍作犹豫，同样盘膝坐下。
田中守一仰头望向近在咫尺的皎洁明月，已经退去猩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无奈。
“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为重建高天原而努力！”
“从小我便背负着高天原的重担，教我修行忍术的父亲告诉我，高天原一定能在我的手上成为霓虹国最伟大的势力！”
“事实上，我也确实做到了，20岁从父亲手上接管高天原，短短5年时间，我便带领着高天原成长为连霓虹国官方都忌惮三分的庞大势力！”
“我三岁修行忍术，15岁突破先天境，25岁抵达先天境大圆满，我想这个修行速度，即便是在你们龙国，应该也很难找出和我媲美的天才吧？”
田中守一轻笑着说道，脸上闪过一丝自傲。
楚风面露古怪，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确实，你这个修行天赋已经称得上十分罕见，但在龙国却绝对称不上最顶尖！”
田中守一稍显疑惑的低下头：“哦？可是我了解过你们龙国武道修行的顶尖强者，没有人似乎比我修行速度更快呀？”
楚风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你既然选择对楚家下手，以此来宣告自己的回归，难道就没有了解过楚家曾经的事情？”
田中守一顿时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楚家那位小少爷吧，确实，他的修行天赋显然要更加惊世骇俗一些，12岁的先天境，几乎难以想象！”
“不过听说他现在已经武道修为尽失，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说到这里，田中守一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们龙国人，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民族！面对外敌的时候，能够团结一心，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顽强……但是你们一旦恢复了安稳，便会开始内斗！”
“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道天才，居然都舍得下手，实在是让人费解！”
楚风撇了撇嘴，不耐烦道：“不必把这种事情强加到某一个国家或者民族身上，这是人类骨子里的劣根性，与民族无关！”
“就如同你，身怀顶尖天赋，不同样被赶出自己的国土？”
田中守一微微一愣，眼眸中再次亮起怒火，但又很快熄灭下去。
或许他想通了什么，又或许是他看开了。
“你说的对，这是所有人类都会有的问题！”
田中守一洒然一笑，虽然那张面孔依旧狰狞恐怖，但是身上散发的气质却显得格外祥和。
“霓虹国啊，我的故乡，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他又一次看向楚风，沉默了许久，眼神却越来越奇怪。
“阁下如此年纪便能突破至王道境，似乎比那位楚家小少爷还要恐怖一些！”
“你们龙国还真是人杰地灵，这种天赋的人竟然能层出不穷……”
田中守一话说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看向楚风的目光也越来越怪异！
最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费力喘息几声，笑得越来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