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卿恍然大悟。
怪不得先帝死后，太后会离宫到寺庙居住，感情是不喜欢宫内拘谨。
“所以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嬷嬷看起来有点跃跃欲试。
席若卿摸着下巴思考，计算着自己能得到太后宠爱的几率有多少。
以她如今这个性子，嗯……几率还是零。
她暗自叹口气，摇了摇头，正要说话。
不远处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姐姐不在前面等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是席慕云。
还有江映月。
席若卿瞧见这两人，眉心几不可查的皱了皱，似乎是被打扰这难得的静谧时光而不爽。
“哟，你这是在这种菜呢？”江映月调笑中带着不屑的声音传来，满眼的讽刺不加掩饰。
席若卿撩起眼皮：“本来是在种菜，但你要是来犯贱，我就把你种地里。”
江映月面色一僵，又忽然想起上次在侯府吃亏，顿时恼火起来。
“你嚣张什么，我告诉你，今天宫宴可是为了给太后接风。”
“你一个不懂规矩的下流种子到处乱跑，万一冲撞了太后怎么办？”
她说完又上下打量席若卿，一脸的厌恶：“看你浑身上下弄得都是泥，果真是小地方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也难怪到现在溟王都不肯娶你，真是活该。”
席若卿站起身来眯了眯眼，思索着光天化日给她种菜地的可能性有多大。
嬷嬷站在一边瞧着，不悦的皱起眉。
席慕云扫过她，眸色闪烁总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自己经常到宫里，见过得人不少，对有些下人眼熟也正常。
以自己的身份，不用自己记住别人，该是别人记着自己。
于是席慕云不再多想的把视线落回到席若卿身上：“姐姐也别怪映月嫌弃，只是你穿这身实属有些丢人。”
“太后很快就会过来，姐姐还是把这身衣服换下去的好，省得惹了太后不高兴。”
席若卿冷嗤：“你就这么确定太后会生气？你觉得太后是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
虽然自己没见过那位，但按照嬷嬷的话来说，想来她也不会因为自己衣服脏了点就打压自己。
“姐姐这就不知道了，太后虽然多年在宫外生活，到底也是尊贵的人。”席慕云弹了弹袖口沾染上的一点灰尘。
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满是不屑：“可不跟这宫里其他人一样，能让姐姐随便搭话。”
嬷嬷脸色越发不好了。
她这是指桑骂槐说自己呢。
席慕云像是没看到嬷嬷的脸色，就算看到了也不在意。
一个下人罢了，有什么值得她费心观察的？
江映月向来唯我独尊，也就更不在意了，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嫌弃。
“你好歹也是侯府长大的人，怎么学了这么多年都学不会自尊自爱。”
“竟然在宫里就随便跟下人一起干起活来了，还偏偏干这种恶心的活。”
“我看这几眼都觉得倒胃口，只怕晚上也吃不下饭……啊！”
她后面的话被堵回去，尖叫着往后退：“你干什么？”
脸上，胸襟上沾满了泥土。
席若卿收回扔泥块的手，重新抓了一把泥再次团吧起来，斜昵着她：“你不是嫌脏么，我帮你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