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卿放下碗，扬眉瞅他：“你还挺爱操心。”
夜羽随即明白她的意思。
主子既然愿意去，帮自己完成任务，管她知不知道原因。
自己是奴才，只管受着主子的恩赏就是。
他有些苦笑不得，心道自己确实有点操心过了头，随即谢恩退下。
刚到院子里，迎面碰上楼炎。
他怔了怔，快走两步过去，垂头低声道：“大人。”
楼炎风尘仆仆，显然刚办了事回来，斜昵他一眼，皱眉：“不是告诉你多次，别这样叫我么。”
夜羽敛眉没有说话。
楼炎‘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主子许你贴身伺候了？”
“莺儿今日身子不适，我替她一日。”夜羽顿了顿，再加一句：“我没有做多余的事。”
“呵，有我盯着，你也做不出多余的事来。”楼炎冷呵一声，又扫他一眼。
总觉得今日瞧着这人不是很顺眼。
夜羽也感受到楼炎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屏住呼吸，下意识捏了拳。
楼炎盯了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哪不顺眼：“我给你那身衣服呢？”
夜羽愣了愣，似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
“洗干净收起来了，今日在院子里做事，没舍得穿。”
“有什么舍不得的，拿出来穿，过两日我再弄几身给你。”楼炎有些不满。
“别整天穿以前的衣服，如今在主子身边伺候，身份不一样，不再是低等奴才，要注重打扮。”
“出去了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我苛待你。”
夜羽稍松了口气：“知道了，多谢大人。”
楼炎便摆摆手让他走。
夜羽为人，其实楼炎并不是很满意，也不是很看得上。
一个大男人，做事柔弱说话娇媚，脸生得比女人还俏。
娘们唧唧的，没点男子气概。
有点招人烦。
不过主子既然把他交给自己，自己断然没有薄待的道理。
楼炎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复命的脚步都比刚才轻快了些。
“主子，您让属下查的东西，属下查到了。”
他入屋递给席若卿一个密封的案卷簿。
“先放旁边，我待会看。”席若卿夹了一口菜放嘴里嚼。
楼炎凑过去把案卷簿放在桌子上。
席若卿夹菜的动作顿了下，眯眸看向他。
“若没别的事属下就退下了。”楼炎转身要走。
“站住。”席若卿放下筷子，沉眸看向他：“楼炎，你入府之前的事我不问，也不想知道。”
“但你学过我的规矩，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两面三刀。”
楼炎脚步顿了下，回头皱眉：“三小姐什么意思？”
席若卿冷凝着他：“去查个消息，不至于去这么久，更不至于受伤。”
楼炎神色僵了下，下意识崩紧身子，死死盯着她，在想她怎么知道。
席若卿也没隐瞒：“身上血腥味太重了。”
楼炎愕然了下。
自己是特意洗了澡包扎过伤口来的，她竟还能闻到？
“确实是处理了些以前的事，不过主子放心，我手脚很干净，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席若卿‘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明日入宫，你备马车。”
楼炎还以为她会刨根问底，此时见她松口，也跟着松口气，道一声‘是’后离开。
等他走了，席若卿擦了擦嘴，解开密封袋。
拿出的案卷上，第一页就有化开的血迹。
席若卿嘴角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