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柔美的脸一僵，面上露出错愕生生顿在那，跟被这话打傻了似的。
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万千的话想说。
最后捏了捏拳，只堪堪忍住那股子怨气强颜欢笑：“三小姐真爱开玩笑。”
她可以说自己任何坏话，但她说自己丑？
是不是没长眼睛！
“我从不开玩笑。”席若卿一本正经。
她随即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相比起你这种，我倒是觉得他更好看。”
在席若卿指的方向站着个一米八九左右的汉子，同样都是下人的衣服。
那长衫穿在别人身上十分合适，穿在他身上却紧梆梆的。
裤子更是小了一号，脚踝都露出来了，要不是他弯着腰，在这人群绝对鹤立鸡群的存在。
等他抬起头，众人瞧见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五大三粗不说面相有些凶恶，宽眉竖眼，左眼斜着从额头往下还有一道刀疤。
周身透出一股子煞气凌厉来。
很容易让人把他跟刀尖舔血的蛮横之人联系在一块。
众人一时间觉得席若卿肯定是昨天撞傻了，要不然审美怎么会变得如此诡异！
席慕云嘴角也不自觉抽了下：“姐姐觉得他好？”
你再仔细看看啊！
“嗯，挺好的。”席若卿扬眉：“你叫什么名字？”
被点到的男子怔了怔，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困惑，但同时那双狼一样的眼中又很快带了一丝冷嘲。
“奴才楼炎，还请三小姐垂怜。”
嘴上说‘垂怜’，腰却挺得很直，傲气的很。
席若卿挺满意的：“瞧见没有，我就喜欢这种硬骨头，让人有征服欲，怎么玩都坏不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凉亭内迎来第三次沉默。
就连楼炎脸色都变了，咬牙盯着席若卿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子恶狠狠的凌光。
席修远都跟着脸红，咬牙指着她：“席若卿，你别忘了你是个大家闺秀，说话注意点！”
还怎么玩都不坏，她想怎么玩，玩什么？
简直……简直不要脸！
席若卿眨巴眨巴眼，摊手耸肩无辜道：“你们紧张什么，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果然心脏的人，听什么话都脏。
众人：“……”
刚才是谁说从不开玩笑的！
席慕云有点不甘心，试探道：“姐姐不再考虑考虑？其实你可以两个一起带走。”
“不用了，我月例养不起这么多人。”席若卿起身伸了个懒腰。
“诗也作完了，茶也喝过了，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也不等旁人回，径直下了凉亭，在路过楼炎时叫了他一声：“跟上来。”
楼炎下意识看了夜羽一眼，无视他恼火又不甘的美眸，抬脚跟上去。
席慕云虽然不甘，但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席若卿带着楼炎回了住处，刚坐下想跟他说话就瞧见他古怪的表情。
似隐忍似困惑，还带着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别憋坏了。”
楼炎动了动嘴，冷硬的脸上带着复杂，终究忍不住问：“三小姐为何会选我？”
席若卿倒了杯茶，嫌弃的瞅他：“这几率很低吗？”
“不是。”楼炎摇头，皱了皱锋眉又道：“我不如夜羽长得好看。”
席若卿乐：“我要下人是为了保护我安全的，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楼炎心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