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这样毫无意义吗？我们干嘛要互相折磨？”
程念念的目光难得显得有些迷惘，但随即又恢复了她坚定的神态：
“我想跟你同生共死，林峰。谁也不能剥夺我的选择。如果你想好就一起治疗做手术，如果没有想好，就一起等死。”
我凝视着她，没有说话。心中几乎下意识地，我选择了同意。我
的生死早已不重要，但她的生死，却让我心如刀绞。
我们一起被推入手术室，白色的墙壁和闪烁的荧光灯，让我感到一阵不安。
程念念在我身边，握紧了我的手，仿佛这会给我们倔强的生存以光芒。
跟我响应多次的冷静与理智，似乎变得微不足道，我只想让她活下来。
在进去手术之前，程念念为了隐瞒我的身份，偷偷帮我打点了登记信息，生怕林挽月会知道。
她的细心与贴心都让我觉得一阵温暖，哪怕是在这样一个冰冷的环境里。
“手术会很快的。”程念念握着我的手，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出来之后，我们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哦。”
我想笑，心里却是一片复杂。
“这个……不算同床共枕吧，应该是病床相邻而已。”
“没关系嘛，我们可以想象一下。”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调皮，然而当我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我明白，不管她心里有多痛苦，她依然在努力寻找能让我解脱的方式。
手术如同拖延的时间般漫长，我时常会从麻醉后的迷离中睁开眼睛，苟延残喘于空旷的病房里，似乎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冰冷的气息。
不久后，手术结束，医生走出来告诉我手术成功。
我方才放下心来，将目光瞥向程念念。
她半躺在病床上，面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光彩。
“你真的没事？”我试图靠近她，确保她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当然，我活着，就意味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嘴角微微上扬，那一份坚定让我在这个病房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这可真是个荒唐的决定。”
我笑着摇头，却未能掩饰心中的异样感觉。
“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的。”
程念念的眼神如星光般耀眼，让我觉得这份默契比白昼晚霞更为真实。
在病床上，程念念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那光影散落在她的脸颊上，像是照亮了一片希望。
我知道她即将开口，所以我微微勾起嘴角，准备迎接她的话语。
“林峰，我们刚刚做完这场手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去旅游呢。”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拂过耳边的风，让我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
“是啊，三个月。”我故作轻松地说，但内心却因为这份时间的宽裕而开始动荡。
“你想在江南待多久？”
程念念用那种仿佛能看穿我心思的眼神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几分期待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