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刚想介绍，陆鸣却摆摆手，一副“不用介绍了，我知道”的样子，轻蔑地笑了笑，转向我，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
“来，坐吧，别客气。”
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在他对面坐下，尽量不去看他那张虚伪的嘴脸。
林挽月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挨着陆鸣坐下，两人开始热络地聊了起来，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他们聊的都是些商业上的事情，我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我闷头喝着闷酒，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酒过三巡，陆鸣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他摇晃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极了此刻的气氛。
“说起来，大学的时候你可是我们系的传奇人物啊，”陆鸣突然把话题转向我，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年年拿奖学金，学生会主席的位子也差点让你抢了去。怎么毕业了就……”
他故意顿了顿，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怎么就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呢？”
林挽月在一旁娇笑着附和：
“是啊，想当年谁不知道你啊，风光无限的，现在怎么……”
“行了，别说了。”
我猛地灌下一杯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却比不上此刻内心的煎熬。
陆鸣看着我这副颓废的样子，眼里的嘲讽更甚，他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前倾，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说到底，你还是配不上挽月。”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是啊，我配不上。”
“你！”林挽月拍桌子站起来，怒视着我，眼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尊严？”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早就被你践踏得体无完肤了，我现在还有什么？
看到我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陆鸣眼里的嘲讽更甚，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得意和轻蔑。
林挽月大概是受不了这种气氛，猛地站起身，看都没看陆鸣一眼，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踉踉跄跄地跟着她走，任由她拉着我穿过喧闹的大厅，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到走到一个僻静的小街口，她才停下脚步，猛地把我抵在墙上。
“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林挽月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我和林挽月从相识到结婚的点点滴滴。
“说话啊！你哑巴了吗？”
林挽月见我不说话，更加愤怒了，她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感。
“不都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吗？”我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可怕。
“恶心？”
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想笑，却笑不出声，只有一股苦涩在喉咙里翻滚。
是啊，我这样的人，在她眼里，可不就是恶心吗？
林挽月松开了我的衣领，后退了几步，像是怕我身上的“恶心”沾染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