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苏妙的口吻很冷，脚尖却不受控制的转变方向，重新面对那块隔绝了外面的门板。
“你要这么说，那确实没什么可聊的。”
秦燃抬手拨了拨门上的锁，“这房子不会是你姨母专门用来关人的小黑屋吧？”
苏妙沉默了。
因为他说的没错。
自从母亲去世，她由苏瑶抚养后，每次犯错，她都会被苏瑶送到这。
短则一天，长则三天。
她曾经试图反抗过，那一个月，她连外面的太阳和星星都没见过一眼。
一直要等到她受不了，跟苏瑶认错，并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她才重获自由。
那次之后，她再没被关进来。
时隔数年，她又来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苏妙无声地苦笑，语气仍是冷的，“这是苏家的事，你别管。”
秦燃“哦”了一声，“那我不问了，对了，你给我的西装，我会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苏妙知道他是不愿和她再次有牵连才这么说。
秦燃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就是可能无法一次性付清。”
苏妙沉默半晌才回答，“随你。”
这个话题太过敏感，秦燃决定换一个。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
他背靠在门板上，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我小时候也被我奶奶关过小黑屋，你绝对猜不到是什么原因。”
“我能猜到还和你聊？”
“额”
秦燃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
“我是被我奶奶养大的，那时候我们村子里穷，我奶奶就捡破烂和种菜养我，隔壁住了个小胖，他的家庭情况比我家要好很多。”
他想起和老太太相处的日子，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小胖每天都故意在我家门口吃各种零食，看得我馋得不行，但我不敢跟奶奶要钱，我就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拿去换钱，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奶奶晚上回来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然后我就被关小黑屋了，那是真的小黑屋，一点光都没有，给我吓得哇哇大哭，哈哈哈”
秦燃兀自说完，迟迟没听见苏妙的回应，忽然有些尴尬。
“苏妙，你在听吗？”
他小心翼翼朝里喊。
片刻后，苏妙才淡淡说道：“那你最后吃到零食了吗？”
秦燃神色微怔。
他以为说完小时候的糗事，苏妙肯定会笑他。
没想到她关心的却是这个？
他忽然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却又很快消失。
“没有。”秦燃敛了笑意，“过了那阵我就不想吃了，后来自己有钱了，也去买了小胖同款零食，结果并不好吃。”
“但是很奇怪，我奶奶每年都会买小零食囤着，等我回去的时候解嘴馋，我只得硬着头皮全吃了，然后总是半夜三更跑厕所。”
说着，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苏妙也不禁轻笑。
横在二人中间的那道门好像消失了一般。
秦燃在苏妙手下做事时，基本看不见她笑。
此时听见她的笑声，他只觉得稀奇。
“苏主管，你笑起来应该会好看，哦，我说的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那种嘲讽的笑。”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的主管。”
苏妙的嗓音恢复了淡漠。
秦燃还想说什么，喝果汁喝多的后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