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熹不需要你的祝福。”陆明绪冷冷地盯着她，“你请回吧，顺便带回你的花篮。”
沈楠悠凝视他深如寒潭的双眼，“你真要赶我走？”
“这里从来就不欢迎你。”
言熹站在陆明绪身后，明显能感受到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她悄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和沈楠悠在这发生争吵。
陆明绪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捏了捏。
陆明绪的嗓音愈发低沉，“如果你是为了儿童医院医疗器械的事，特意找到这里来，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楚氏旗下的明川公司，不会和沈氏合作。”
他说的话已经表明了态度，换做是寻常人，应该知难而退，不会再在这自讨没趣。
偏偏沈楠悠就像听不懂似的，“除了沈氏，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医疗器械资源吗？”
“沈总未免太过自大，您的器械也不是自己生产的，难道全球的供应商只和沈氏有生意来往吗？”
沈楠悠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你确定不和沈氏签合同？”
她的语气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陆明绪双目微微眯起，“你敢动言熹一下试试？”
自始至终，言熹只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插嘴说话。
她知道陆明绪在保护她，如果这个时候她出来打圆场，就是让陆明绪难堪。
所以她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沈楠悠喉头滚动，“我说要动言熹了吗？”
她心里就像塞了一把粗粝的沙子，堵得她难受至极。
如果说以前陆明绪只是把她当成空气，现在这么浓烈的敌意，还不如继续对她冷漠。
他不是爱过她的吗？
想到那张照片，沈楠悠呼吸一窒。
她深呼一口气，“祁总，您对我是不是有些误会？”
沈如曼那个蠢货做事不过脑子，擅自对言熹出手，她已经让沈如曼滚出海城。
难道就因为沈如曼做的事，他要把沈家的所有人都当成敌人吗？
“我误会？”陆明绪冷笑一声，“沈总的手上，不是也有过人命。”
他隐晦的提起过去，那双本就幽暗的眼睛更添几分冷意。
沈楠悠眼睫微颤，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她忽略了。
以为他们本就无比恶劣的关系应该不会更坏了，却忘了这一切的始源，都是因为她。
久远的痛苦记忆骤然袭来，沈楠悠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她来之前明明做好了准备，然而她还是输给了陆明绪。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厌恶她。
沈楠悠突然觉得无地自容，但自尊不允许她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我要是要对言熹动手，至于等到现在？”
她真是糊涂了，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秒，沈楠悠陡然产生了悔意。
这不是直接往陆明绪枪口上撞吗？
言熹也察觉到在说下去，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会在别人面前暴露。
她站到二人中间，让在门外等待的人把花篮送进来。
“沈总的一番好意，我就收下了，谢谢。”
言熹保持得体的微笑，“至于贵公司和我丈夫的合作项目，沈总还是别强人所难，毕竟生意场上，要的就是一个干脆利落。”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陆明绪已经明确表示拒绝，沈楠悠就别再逼他。
相比她的端庄，沈楠悠显得更加仓皇。
这一刻沈楠悠觉得，自己不仅输给了陆明绪，就连言熹，她也比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