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悠返回去时，沈如曼已经犹如一条死狗瘫在地上，脸色发白，四肢不住的抽搐。
她蹲到对方面前，伸手将沈如曼贴在脸上的湿发拨开。
“小曼，以后姐姐的话要记得听，好吗？”
分明是很轻的声音，落到沈如曼耳朵却变得无比尖锐。
她的脑子仿佛被狠狠砸了一锤，让她混沌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沈楠悠正看着自己，忽然发狠地骂道：“沈楠悠，你这个贱人！祁圳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你却为了一个男人来伤害你的亲人！你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得到幸福，你活该被他折磨！”
沈楠悠长睫下的眼睛骤然一凛。
沈如曼还在破口大骂，“你不会以为你这么对我，他就会对你垂怜几分了吧？你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小丑！他利用完你就扔，就你还在伤古悲秋的，觉得你为他付出了很多！”
沈楠悠保持手伸出去的姿势迟迟没动。
沈如曼身后的男人见状，恭敬问道：“沈总，她对您这么出言不逊，要不我再教训一番？”
沈楠悠还没发话，沈如曼低声笑起来。
“我要告诉爷爷，揭发你的心肠有多歹毒！让你公司的人好好看看，他们尊敬的沈总，其实下贱又可怜！”
她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越骂越起劲。
“哦对了，我还要公开祁圳是你前夫的事！届时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当你的女总裁，大家可没忘记你曾经在和薛翊的婚礼上逃了婚！”
沈楠悠盯着沈如曼狰狞的脸，骤然露出一抹和善的笑，“你说的没错。”
她站起身，不再接着往下说，转身往外走。
直到走远了，她才轻飘飘地说出下一句，“我就是下贱，又可怜。”
可那又怎样呢？
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言熹出院这天，江霆送来消息。
“祁总，沈总已经将沈如曼遣送离开。”
他知道自家总裁其实并没有对沈如曼做些什么。
先前扬言要沈如曼消失在海城，是为了借沈楠悠的手罢了。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沈楠悠会真的把自己的妹妹送走。
并且终身不得返回海城。
这和让对方死在外面没什么区别。
不过江霆也很清楚，如果沈楠悠不出手，换成祁总的话，沈如曼不死也要残一条腿。
如今身处高位，手上能别沾血就别沾血。
“知道了。”
江霆有几分欲言又止。
陆明绪抬眸看他，“怎么了？还有事吗？”
江霆眉头微拧，“沈总对外宣称沈如曼突发恶疾失了声，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四肢也动不了，沈总的这招未免太狠了。”
陆明绪慢条斯理把言熹的衣服叠好装进口袋里，眉间一片冷淡。
一定是沈如曼犯蠢，说了得罪沈楠悠的话。
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是为了不让沈如曼公布一个不能公布的秘密。
这个秘密无非就是他的身份，以及二人之间曾经的关系。
这是沈楠悠自己做的决定，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她不狠，就坐不到沈氏继承人的位置。”
江霆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