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愿意和她好好说话。
沈楠悠忽然有了希望，“好，你等我。”
她打开手机灯照了照四周，看到了指示牌，把具体方位报过去。
陆明绪挂断电话，跑向救援队那边，“你好，我找到沈楠悠的地址了。”
他如实告知后，立刻返回言熹的身边。
景区大巴已经开走，只能等下一班。
言熹瞥见陆明绪阴冷的神色，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明绪，你在怪我多管闲事吗？”
陆明绪唇角微勾，声音很温柔，“言熹，你的善良没有错，错的是借着你的善良开口威胁的人。”
言熹不知道沈楠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也不好开口过问。
等沈楠悠下来，他要亲口告诉她什么呢？
言熹心中无比矛盾。
一面她不希望沈楠悠出事，一面她又担心陆明绪会心软。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仇恨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的吧？
她无法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只希望陆明绪坚定自己的选择。
大巴来了又走，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陆明绪接了一杯热水走到言熹面前，见她小脸微皱，立刻明白她在多虑。
他把水杯塞到她的手中，“超人救了人不开心吗？”
言熹捧着杯子微微抿唇，“可能因为我没穿紧身衣吧。”
音落，她不禁哑然失笑。
陆明绪阴郁的心情因为她的笑而被驱散了不少。
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多笑笑，我喜欢看你笑。”
言熹眉眼微垂，“那你得哄我。”
“哄，每天都哄。”
他蹲在她身前，仰头看她的样子很是明朗。
言熹和他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捕捉到了珍惜。
沈楠悠被救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不顾队员的拒绝，从担架上起身跑过去，声音哑得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是她，“明绪！”
言熹和陆明绪同时看过去。
沈楠悠脸色苍白，白色的登山服上有一道道的脏污痕迹。
她站在远处，看向陆明绪的眼神中隐有期许。
她一直记着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她下山之后，他会亲口告诉她。
她心中知道他的回答一定不会让她欢喜，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他说话罢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陆明绪站起身，低声对言熹说：“我很快回来。”
他走到沈楠悠面前，凝视她疲惫的脸，“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沈楠悠神色微怔，“什么？”
“如果你要听假话，那我可以换着花样说，只是，你信吗？”
闻言，沈楠悠本就快要虚脱的身子几乎站不住。
她愕然地看着眼前神色冷峻的男人，再一次感受到了他比自己还如何懂得怎么让她痛苦。
说她喜欢听的话，不就是故意气她吗？
他明知道她最讨厌欺骗。
陆明绪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挡在沈楠悠的面前，她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逼仄感。
“沈楠悠，你跟踪我和言熹，我都不计较，但你用你的命威胁我，你是觉得你比言熹重要吗？”
面对他的质问，沈楠悠久久答不上话来。
陆明绪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沈楠悠，适可而止吧，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去关心你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