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熹做了好几个噩梦，每次都会哭着被吓醒。
陆明绪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柔声安抚她，告诉她自己就在她的身边。
飞机落地，海城正是晚上。
“言熹。”陆明绪动了动肩膀，“我们到了。”
言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熟悉的航站楼。
短短一天之内发生的事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一时还有些恍惚。
“走吧。”
陆明绪拍拍她的手，牵住她下飞机。
“明绪！”
出口，一道欣喜万分的声音从侧方传过来。
陆明绪还没看过去，只感觉眼前一晃，身子被来人用力抱住。
秦燃紧紧抱着他，就像再抱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燃哥。”陆明绪感受到他拥抱的力度，眼睛也不禁红了。
秦燃松开他，狠狠抹掉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捧着陆明绪的脸，仔细打量他依旧消瘦，气色却好了很多的脸。
再次确认他就是陆明绪之后，秦燃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接到陆明绪电话的那一秒，他几乎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直到现在，他才确定陆明绪是活的，他就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
“燃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陆明绪压低声音提醒。
秦燃思绪迅速回拢，目光落到言熹身上。
对方神情有几分呆滞，对上他的眼睛时还是微微笑了一下。
秦燃什么都没问，“好，我们先离开。”
言熹本能地往陆明绪身边靠。
陆明绪牵住她冰凉的手，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三人走出航站楼，上了秦燃的车。
不远处的一辆劳斯莱斯旁边，沈楠悠怔怔地看过去。
宋泽狐疑地问：“沈总，怎么了？”
沈楠悠依旧是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笼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疲惫。
看来喝酒真的会伤大脑。
她刚才竟然觉得看见陆明绪了。
那个人的背影和他太像，以至于她看得失了神。
若非他身边还牵着一个女人，她几乎就要冲上去看个真切。
沈楠悠怅然收回视线，“没什么。”
她已经渐渐接受他已经离世的事实，他怎么会还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呢？
他们之间隔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这条鸿沟名为生与死。
沈楠悠心口微疼，侧过头看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或许是她太想念他了，才会神志不清地产生了幻觉。
沈楠悠心里很清楚，她这辈子，都会被困在陆明绪这三个字里。
她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自己，只为了能赎罪。